甘宁嘿嘿地笑道:“能有甚么大事?就算有事,我们两千精锐在此,也替刘益州剿平了。”
这时候大师各自饮了几杯水酒,简雍问道:“庞府君,这些日子以来,宕渠各地,可还算安宁?汉中那边,可有甚么异动?”
庞羲在主位,客位是雷远、简雍、甘宁、李异,另一侧本来空着,厥后有个来宾模样的人仓促落座。此人约莫三十出头年纪,个子不高,体格肥胖与简雍相仿。他对着雷远等人只微微拱手表示,也不通名报姓,连带着对庞羲也不太恭敬的模样。
甘宁和李异神采变幻,半晌才举杯应和,三人共饮一杯。
庞羲的意义,是把米仓道的防备完整甩给荆州军了。他的本部完整抽身,着力去稳固阆中据点。而宕渠县的民政还捏在他自家的来宾手里,今后若要获得粮秣物质,少不得与之另行谈判。
雷远心中“格登”一跳,面上神采稳定,略微低头深思。
宕渠是大县,本该有县令。但此前一名县令遭到巴夷兵变攻劫而死,刘璋便一向没有任命继任者,近年来成都施政昏乱,由此可见一斑。而庞羲以巴西太守的身份来往阆中、宕渠两地,直接掌管巴西郡的两处重镇,其人爱好揽权,离开益州牧的管束独行其是的偏向,也实在非常较着。
以官阶而论,雷远这边有两个二千石的将军,一个六百石的左将军处置中郎,阵容天然大些;但庞羲资格极深,是端庄在雒阳朝廷做过中郎的。是以两边干脆都不谈职位,只叙友情。
庞羲道:“就在宕渠。”
这些年来蜀中波诡云谲,实在分不清甚么人是敌是友,但起码有一点能够肯定:这很多文武重臣一个个地都与刘季玉情好携隙,当然每小我都有各自的错处,但也脱不开刘璋的题目。
庞羲拿着酒盏,沉声答话。他是真正的河南世族出身,一口雒阳正音比谁都标准:“宕渠周边,临时并无大事。汉中的景象,我不知也。”
刘璋贫乏明断的眼力,又轻易受人影响。每小我都感觉他是好人,但这个好人,却永久做不出精确的决定。
庞羲正待答复,雷远向简雍摇了点头,转向庞羲说道:“庞府君,我们千里远来,对宕渠的景象全不晓得。此来只是为了帮手足下防备张鲁,并没有作领受城池、乡县的筹办。”
雷远愣了一愣,觉得庞羲没有听明白,又问道:“却不知详细在宕渠县中哪一处?军务不能担搁,如果庞府君已经肯定了地点,我等下午就去看一看。”
而简雍哈哈一笑,问道:“如果如此,那宕渠县的编户、田亩如何?”
恰好己方限于荆益两家之间的干系,并没有体例予以挟制。
甘宁是较早举兵对抗刘璋的;李异是赵韪部下大将,受刘璋的拉拢叛杀赵韪,随即本身也被刘璋迫得退居峡江自保;庞羲在历次益州兵变中都只坐山观虎斗,最后却被迫退出益州中枢,连征募賨人士卒都会遭到限定。
玄德公的号令上说的清楚,己方是以友军的身份帮手益州军,卖力监督米仓道的意向。但是遵循庞羲的说法,竟要放手不管宕渠,若汉中张鲁有甚么异动,只靠两千人的荆州军抵在第一线吗?
“能够,这都由伯苗卖力。”庞羲简朴隧道。
雷远向简雍使了一个眼色。
简雍也是简傲跌宕,不为权势所屈的人;但此人与简雍的纵适天然分歧,举止间带着一股几近敌意的刚烈不平之气,仿佛也涓滴不加以粉饰。
早晓得与益州处所权势的调和会有难处,倒未曾想,这些人会做到如许的程度。
公然如法正所说,益州的民气,早就已经散了。不管是成都城里的高官贵胄,还是各地郡县的封疆大吏,此中大部分人想到的都只是自家的私利,一丁点都不会考虑刘季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