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城内屋舍少而破败,但城西公孙述所建的白帝城旧址也可屯兵,较之于沿途所经穷山恶水,已算得前提不错。
雷远本部遂在临江河登船,顺水直放夷道城以西的丹水船埠,然后各归本营,完整进入放假休整状况。
玄德公的意义,该当是以别驾之职临时安设刘季玉所任命的益州大郡太守,从而慢慢收拢处所郡县之权。而诸位别驾们都驻在成都,也可在玄德公面前安闲揭示才气,以备今后另行擢用。
本来就在雷远行军的这段时候,坐镇江陵的关羽与北方曹军进退来往,已经杀了好几个回合。
在这类世道里,获得百姓的感激竟然如此轻易,百姓所受的磨难可想而知。其生存亡死,在很多大人物眼中或许就像蝼蚁、蒿苇普通的轻贱吧。
庐江雷氏部曲自从入驻宜都郡今后,军纪极严,军民之间的干系可称和谐,而军中诸将也有威声。因为部曲主力从宜都解缆,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今番终究见到他们得胜折返,当下就有很多人自发夹道欢迎的。
这几到处所,都属于巴东郡的统领。
吕唐返来,从速代他赔罪:“此人实是喝多了,一时感慨,并无他意。还望将军宽宥。”
到了申时,夷陵城中的官吏和驻守军将筹办了宴席,想请雷远当晚赴宴。
本来中午今后,雷远只带了几个扈从乘坐轻舟渡江,直放夷道城去了。
雷远策画着,先往江陵去拜见董督荆州的顶头下属关羽,如果关羽允可,就从夷陵直接出兵,翻山往临沮去,进而威胁宜城,趁便探一探汉水上游房陵、上庸等地的真假。
雷远本人在夷陵稍许逗留,先与邓铜、贺松二将会晤,扣问克日里荆州战局,并作后继的军事变更安排。
此时百姓们哀痛哀婉的声音在峡谷深山间回荡,跟着部伍阔别,又和起伏的猿声兽吼混在一起,垂垂难以辩白。而雄师在万山耸峙的巍峨峡谷中间,逐次沿江东行,将士前后探看,只觉己便利如一行玄色的蚁线般不起眼。
他说:“我在成都时,曾听玄德公几次提及,荆益两州唇齿相依,恩若兄弟。数月前峡江间的战事,是为了安定益州兵变、迫不得已之举。现在战事消弭,昔日的敌手现在已是同袍,相互便当亲睦,莫要囿于昔日的抵触。”
当晚世人在城中置酒宴会,会上谈说些荆益两州分歧的风情,也有人恭维雷远的战绩。及至半酣处,一名益州小校行酒,竟然提起数月前荆州雄师过境时的惨烈殛毙和耀武扬威之状。世人仓猝捂了他的嘴,将他拖出堂外。
幸亏这一日晚间,便到达巫县。
随即雷远请吴省出面,统计此前战役中此地军民的灭亡数量,再构造人手沿着峡江搜刮,尽量收拢遗留在田野的将士、百姓尸身。不管是荆州人、益州人,都同一收殓、安葬。如有能够,也对死者遗族予以抚恤。
次日出发前,他再度调集各县长、将校。
如许的喝彩和拥戴,使得将士们略有降落的情感重新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