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策马走在骑队最前。
部下们不免犹疑,而雷远只对部下们说,玄德公早有安排。己方只要做好筹办,随时策动。唯独愈到了谋图脱身的紧急关头,愈得故作强势,摆出大志勃勃的架式来,非如此,不能压抑住曹军和江东的盲动;非如此,不能争夺出脱身的机遇。
现在他向淮水北面指导着,为雷远讲解道:“将军你看,从右到左,别离是富波、原鹿和期思三城。此前夏侯惇所部从安丰等地逃窜以后,留下了三名别部司马各统千余人在这三城与我方对峙。”
此时马忠骑着一匹黑马,紧随在雷远身后,略差半个马身。
当吴侯紧锣密鼓地行事,试图用雷远来吸引曹军主力的时候,身在庐江的雷远,也晓得了曹公起邺城雄师南下的动静。既如此,他已经完成了当日诸葛亮的拜托。他当即动手安排满身而退,裨使吴侯所部能在江淮纵情发挥。
“还不敷。汝南太守满宠还在襄阳没有动,最好能把他变更返来。”
雷远毫不踌躇地宣称本身身为大将,有临机制变之权,遂请这两人全都归去,不必替吴侯操心庐江战局。
此等人物底子无需外物来揭示严肃,只凭他冷峻而锋利的眼神,就足以使得数万报酬他效死了。
马忠神采一动:“本来我们……”
能做到这程度,江东孙氏麾下天然有杰出的人才、出众的策画。
旬日以内,篡夺大郡、击败数万曹军、俘虏曹公麾下首席大将,这岂是平常庸将所为?放眼当今天下,有过如此光辉战绩的能有几人?
这些人非常主动地弥补了雷远所部的不敷,垂垂将雷远掌控的两万人和划一数量的老弱妇孺,缓慢捏分解一个能够随时行动的团体。
身为兼任多个二千石职位的军政大员,雷远向来都不讲究场面。现在他一如既往地穿戴浅灰色的戎服,外罩一件浅显将校所着的皮甲,腰间悬了利剑。但是将士们对他只要更加畏敬。
雷远的撤离筹办也在严峻停止。缉获的大量粮食、马料、兵器、营帐等,都已经分派到了各部,并将由告急构造起来的民伕步队卖力运输。
这一日天气阴沉,雷远带着百余骑,巡查汝南、江夏和庐江三郡交界处的地区。他们从安丰解缆,沿着决水向北到达蓼县,然后再向北,度过注水,直抵汝水、淠水和淮水合流的开阔平原。
江东对雷远的算计,正如玄德公那边对江东的算计。跟着乱世将要闭幕,合作越来越趋势白热化,为了终究的胜利,各方都无所不消其极。单以手腕上说,只要胜负高低之分,而不必去谈品德上的好坏。
何况前次夏口城在玄德公掌控中,雷远所部经陆路便可到达,但此次,没有江东水军的支撑,片板难渡大江。
雷远沉吟半晌,喃喃道:“干得好。只是,期思太靠南了。”
但是即便如此,每小我都晓得,想要顺利抽身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我记得前日里,期思的曹军曾南下摸索?”
这位长史并不是那种多谋善断的出众谋士,在此前也不熟谙江淮景象,但在这时候,却成了雷远极佳的臂助。他文武兼备,嘴上能说,笔下能写,需求时也敢动刀子;夏侯惇所部曹军的收降整编过程中,多赖马忠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