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数年间,曹公固然多次动用十万以上范围的雄师前去江淮或关中,却始终制止大范围的耗损战,便是为此。再如何极力示强,他实在不舍得自家有限的精锐再作虚掷。
如果灊县和六安都被江东之兵节制,形如高低两支獠牙;己军要去援助合肥,仿佛从獠牙之间的血口通过,必定要经历恶战。不然,就得绕过芍陂,从寿春南下……这绕的路可不近,扬州刺史温恢说不定觉得我夏侯元让怯战,面子上也欠都雅。
但是紧赶慢赶地走了四十余里,又撞到一名灊县使者,宣称本身是好不轻易才找到机遇逃出的,灊县已经沦陷。伏波将军如果急于救济,反而会被敌军所趁,是以无妨向东直抵六安,再作筹算。
因为雄师分离,幕僚们一时难以取齐,夏侯惇有些烦躁,便舞枪略微消遣。没想到幕僚们尚未到齐,又来了一个灊县使者?
夏侯惇眯眼看看,先自扈从手里接过水囊,咕咚咚地灌下半袋子,然后道:“先把前两个使者带来,叫他们相互认一认。”
扈从闪身去了,不一会儿,便参虎帐背面带来别的两名使者。
他定神向那处看,只见那边有块绿草茵茵的开阔高山,高山上,有一条大汉正策马来去。
夏侯惇举枪在空中旋舞一遭,喘着粗气缓缓勒马。
这两名使者乃是今早来的。
“那人,你们熟谙么?”夏侯惇指了斧正在栅栏背面张望的第三名使者。
灊县一旦有失,对六安、合肥、寿春都有威胁。夏侯惇查问过后,不敢担搁,当即集结本部精骑出动,沿途又不竭调集屯驻在安丰郡几处坞壁、戍城的兵力,使兵力如滚雪球般敏捷扩大。
使者不由想到:“久闻伏波将军是曹公初马队时的左膀右臂,这些将士或许有很多人便是昔日在兖州大战吕布的老资格呢,哪怕这几幼年上战阵,真到了疆场上,必然是令人生畏的强兵。”
以是,最好的体例是采选精骑,就用这一日一夜急趋灊县,抢先拿下这处要地。
而在江淮,因为城池郡县很多都已空无一人,单靠郡县兵不敷以充分,以是还得从屯田民中征募。以是曹公麾下的重将当中,曾耐久参与屯田、善于抚御民气的夏侯惇,便受命来此。
他问:“又是灊县来的?人在那边?”
一时候夏侯惇几近觉得此人乃是江东贼寇,来行缓兵之计的。召来赖曾与之对证,才知此人乃是灊县冠族何氏后辈,名唤何期。夏侯惇记得温恢曾先容过,这灊县何氏很有人才,温恢拟在扬州刺史任上汲引擢用的。此人天然不是江东同谋,而灊县,则真的已经丢了。
数年前那场赤壁大战,曹公遭到孙刘联军的猛攻,军中又发疫病,丧失极其惨痛。当时攻入荆州的二十万精锐,有的成了大江中鱼鳖的食品,有的抱病而死,被成堆成堆地填入土坑里草草安葬,终究回到北方的不敷半数。
“那就请他来!”
他的形貌非常粗暴,面庞也给人一脸凶悍的感受,但一旦开口,语气却很沉稳,不像是凶悍好杀的武人,倒像是常与浅显百姓打交道的亲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