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不必讳言,胡大哥和诸位兄弟干得必定是落草为寇的事,此等行动毫不是悠长之道,这天下总不会一向乱下去,非论明胜还是清胜,将来新朝官府总要来剿的。到时,诸位兄弟何去何从?”
屋内其他男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态,大半都是支撑胡老迈当这罗定参将的,看来周士相所说的那番话起到了必然感化。
胡老迈听了叹口气,苦笑一声道:“罗定城是好,可我们光眼馋吃不下啊,那赋税甚么的看得着,摸不着啊...”
“那罗定城有清军的好几百绿营兵,可不是我们这几十号人能打下来的,姓程的就是要我们去送命,这买卖,做不得!”
葛五嚷嚷道,在他看来,当匪贼才是端庄谋生,不好幸亏盗窟欢愉,反倒提着脑袋和清军冒死,这不是脑袋坏了吗?
程邦俊过来后,胡老迈便承诺如果官凭大印无假,他胡全今后便为大明罗定州的参将,今后为大明天子效犬马之劳,乐得程邦俊窃喜不已,在山里跑了一个月,总算是胜利脱手一枚官印!
葛六一贯都听葛五的,葛五反对,他天然也眼着反对。
周士相没想到葛五如此粗人,一时也为之哑然。
周士相想了想后,说道:“是不是打罗定城,我们今后再说,现在先去领了那官身和大印,把这罗定参将坐实了。”
宋襄公却开口了,他道:“胡老迈莫想那没用的,许那帮官乱来我们,就不准我们乱来他们了?”
彭大柱在边上也嚷道:“是啊,周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永历朝廷的官可不是好当的,何况他们也没安甚么美意眼,这罗定州在鞑子手中,他们却叫我们大哥做罗定的参将,这不是拿别人的东西来赏人吗,算如何一回事?”
用得着甚么,宋襄公倒是没有再说下去,倒是周士相从他意犹未尽的脸上看出几分,歹意猜想这“三姓家奴”或许想得是将来南明真的垮台了,便拿这南明的参将官印去降清,说不得还能捞个清官做一做。
周士相见目标达到,松了口气,却听宋襄公俄然在中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目光放长远些总不会错,有这罗定参将的官印倒是桩功德,或许将来能用得着...”
葛五眼皮一翻,无所谓道:“趁能抢得动,便多抢些返来就是,老了总饿不死。”
周士相暗自点头,本来他是不筹办掺杂此事的,等其间事了便向胡老迈和宋襄公告别,径直往广西投李定*。可转念一想,那李定国虽是名将,其部原大西军改编的明军战役力也强,但架不住这天下只要一个李定国,而永历朝廷更多的是昏聩无能之辈,不然也不会想出拉拢收编匪贼这等一点也不靠谱的主张来!
葛五当匪贼当得风俗,对将来源来没有想过,听了周士相的话后脱口便道:“本日有酒本日欢愉,管他明日呢,想那么远做甚?”
形成这类民气尽丧的启事天然与明军军纪废弛有关,而明军军纪之以是废弛,除了明军本身腐朽不堪外,恐怕便与这大肆收编匪贼为军,导致军中鱼龙稠浊脱不开干系。
周士相莞尔,反问他道:“若将来官军打过来,你这抢来的东西能保住?”
赵四海见状,不由说道:“秀才,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胡大哥受那劳什子参将印,可你觉得那帮人真那么美意给我们当官?”
“这倒也是!”被宋襄公这么一说,胡老迈顿时也乐了起来,笑道:“骗骗这帮龟孙子也好,就当是客岁的赔偿。”顿了顿,目光看向彭大柱、赵四海他们,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其他处所的环境,周士相没有亲眼瞥见,故而不敢鉴定,不过广东的环境,他多少还是体味的。就拿新会百姓来讲,若非清军在新会不法,大多数新会百姓的民气向着的但是满清而非大明,身材的原仆人周秀才更是想着等广东局面稳定下来便去插手大清的科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