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全见了告身和参将大印还在踌躇,程大人神采立时变了,不满道:“罗定参将但是正三品的武官大员,天子那边也是晓得名字的,你胡全如果不当,其他抢着要当的人但是多得很。”说完,又劝道:“本官也晓得你的难堪之处,可眼下朝廷危难,天下仁人志士都在为大明复兴驰驱,所谓有钱出钱,有力着力,你等虽是江湖草泽之辈,但只要心有大明,朝廷便断虐待不了你们,待他日北伐胜利,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杀了由云龙的义士?”程大人闻言,不由惊奇的再次看向周士相,道:“你就是新会秀才周士相?”
人群收回一阵轰笑声,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漫骂着,乱哄哄的实在不成体统。
“罗定州在清军手中,你们却封我们大哥当罗定参将,嘿嘿,这倒是明朝的官,还是清朝的官?”
胡老迈懵在那边,说他是匪贼,杀人越祸,残害百姓都能够,可说他跟鞑子勾搭倒是千万不能的,眼看这程大人就要走,情急之下竟是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大哥别信这鸟官的大话,客岁你领着弟兄们跟那姓张的巡抚去打新会城,成果如何?死了那么多弟兄,那姓张的给咱一句好,一两银子了吗!”
他这一嚷嚷,立时便有人跟着叫起来:“甭拿这狗屁参将乱来我们,你们如果真故意,便拨给咱赋税,弟兄们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说不定还能豁出去为你们打一打罗定城!可如果空口口语就要我们卖力,没门!”
这话还没说完,那边彭大柱就跳了出来,骂道:“朝廷?甚么狗屁朝廷!鞑子打来时,朝廷在哪?俺们兄弟和鞑子冒死时,那永历天子又在那边!妈拉个巴子,一张破纸、一枚破印便要我等兄弟去卖力,你们朝廷这买卖还真是划算!”
程大人虽也有几分胆识,可这会被这么多刀指着,小腿肚子也不由微微颤抖,心中发苦:早知这胡全和鞑子勾搭上了,何必跑来送命!那张孝起当真是害死我也!
宋襄公嘿嘿一笑,抬高声音道:“你别看这小子年青,官却不小,他叫程邦俊,是永历朝廷的兵部职方司员外郎。”
胡老迈有些游移,脸上暴露难堪之色。
这边周士相听得倒是一头雾水,他半是明白半是不明白,明白得是这姓程的南明官员是来给胡老迈封官的,为的是让胡老迈替南明卖力,而胡老迈这头明显是不想白白替朱家天子卖力。
这南明的官员脑筋都坏掉了?
“姓程的,你别忘了,我们这但是匪贼窝,这世被骗匪贼的能不混帐吗!”
不明白得是,胡垂熟行下就这么几十号人,那南明朝廷如何就能看得上,还一封就是正三品的参将,莫非这南明的武官已经贱得跟狗一样了吗?再说,南明不是有原大西军改编的正规军吗,战役力比之清军仿佛也不差,何需求招揽些匪贼,又能希冀这些匪贼做甚么?
“这...”
听了这话中有话的话,胡老迈眉头一皱,不明其所指为何,猜疑道:“程大人何出此言?”
罗定州参将!
待一众部下都静下来后,胡老迈雅抱拳对姓程的官员道:“大人曲解了,这位周兄弟并非鞑子的人,而是手刃由云龙那贼子的义士,鞑子眼下正到处通缉于他,大人如果不信,派人出去刺探便知!”
周士相莫名奇妙,瞅见宋襄公站在人群前面仿佛看戏般神情,心中一动,趁乱就挤了畴昔,轻扯对方,低声问道:“宋先生,这来得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