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治者,必曰:无变古,毋易常。变与稳定,贤人不听,正治罢了。但是古之无变,常之毋易,在常古之可与不成。伊尹毋变殷,至公毋变周,则汤、武不王矣。管仲毋易齐,郭偃毋更晋,则桓、文不霸矣。凡人难变古者,惮易民之安也。夫稳定古者,袭乱之迹,适民气者,恣奸之行也。民愚而不知乱,上懦而不能更,是治之失也。人主者,明能知治,严必行之,故虽拂于民必立其治。说在商君之表里而铁殳,重盾而豫戒也。故郭偃之始治也,文私有官卒。管仲始治也,桓私有武车。戒民之备也。是以愚赣窳堕之民,苦小费而忘大利也,故夤虎受阿谤。而?小变而失长便,故邹贾非载旅。狎习于乱而容于治,故郑人不能归。
备内
南面
饰邪
#5『诸况』为『设规』之误,据陈奇猷说改。
#3『秦』字于此义不通,当为『奉』字之误,据陈奇猷本改。
#4『若』字为『昔』字之误,据陈奇猷说改。
人主有诱于事者,有壅于言者,二者不成不察也。人臣易言事者,少索资,以事诬主,主诱而不察,因此多之,则是臣反以事制主也,如是者谓之诱,诱于事者困于患。其进言少,其退费多,虽有功其进言不信,不信者有罪,事有功者必赏,则羣臣莫敢饰言以惽主。主道者,令人臣媒介不复于后,后言不复于前,事虽有功,必伏其罪,谓之任下。人臣为主设事而恐其非也,则先出说设言曰:议是事者,妬事者也。人主藏是言不更听羣臣,羣臣畏是言不敢议事,二势者用,则忠臣不听而誉臣独任,如是者谓之壅于言,壅于言者制于臣矣。主道者,令人臣必有言之责,又有不言之责。言无端末,辩无所验者,此言之责也。以不言避责,慎重位者,此不言之责也。人主令人臣言者,必知其端以责实在,不言者必问其弃取觉得之责,则人臣莫敢妄言矣,又不敢沉默矣,言默则皆有责也。人主欲为事,不通其端末,而以明其欲,有为之者,其为不得利,必以害反,知此者,任理去欲。发难有道,计其入多,其出少者可为也。惑主不然,计其入不计其出,出虽倍其入,不知其害,则是名得而实亡,如是者功小而害大矣。凡功者,其入多其出少乃可谓功。今大费无罪而少得为功,则人臣出大费而成小功,小功成而主亦有害。
非,非誉交争,则主惑乱矣。人臣者,非名誉请谒无以进取,非背法独裁无觉得威,非假于忠信无以不由,伪为忠信,然后不由。三者,惽主坏法之资也。人主令人臣,虽有智能不得背#1法而独裁,虽有贤行不得踰功而先劳,虽有忠信不得释法而不由,此之谓明法。
古者先王极力于亲民,加事于明法。彼法明则忠臣劝,罚必则邪臣止。忠劝邪止而地广主尊者,秦是也。羣臣朋党比周以隐正道,行私曲而地削主卑者,山东是也。乱弱者亡,人之性也。治强者王,古之道也。越王勾践恃大明之龟,与吾战而不堪,身臣入宦于吴,反国弃龟,明法亲民以报吴,则夫差为擒。故恃鬼神者慢于法,恃诸侯者危其国。曹恃齐而不听宋,齐攻判而宋灭曹。刻恃吴而不听齐,越伐吴而齐灭荆。许恃刻而不听魏,荆攻宋而魏灭许。郑恃魏而不听韩,魏攻荆而韩灭郑。今者韩国小而恃大国,主慢而听秦、魏恃齐、荆为用,而小国愈亡。故恃人不敷以广壤,而韩不见也。荆为攻魏而加兵许、鄢,齐攻任扈而削魏,不敷以存郑,而韩弗知也。此皆不明其法禁以治其国,恃外以灭其社稷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