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绢花看着邃密,到底不如鲜花柔滑。美人感觉如何?”
“实在,要比起来,我还是更喜好鲜花。很多人都是如许吧,更喜好新奇的东西,我也不能免俗。”马婕妤撕动手中花瓣,任它们一片一片落在地上。
“君泱不敢。”
君泱还是不答,马婕妤笑了几声,便也停下。
君泱神采安闲,“鲜花色艳,绢花精美,各自都含了非常神韵。只是,它们看着类似,物类实在分歧,小我爱好不一,君泱一时也难以决定……婕妤喜好哪种,在婕妤眼中哪种天然便是好的。”
“我问美人喜好哪个,美人倒是答复得奇妙,哪种都夸了一番,就是不答复我。不过是个花儿罢了,哪有那么不好说的?”
“只可惜,那鲜花非论种类如何宝贵,生得如何明艳……一季以后,都是要谢的。而来年再要开,开得再好,却也不是同一朵。不比上好的绢花,真要制成,比鲜花更艳,也能存得也久。以是啊,这宫里女子,到底还是戴绢花的多,虽说偶时摘了几枝时令花儿,那也不过玩玩。”
不过本来也是,很多时候都是如许,说这些话,就是要给她听的,如果听者没甚么反应,说的人也就没那么大的意义。
“你瞧,这又不敢上了。我想让君美人在绢花和鲜花里边做个挑选,未曾想竟是让美人这般难堪?不过一件小玩意便是如此,将来如有些大的东西让美人拿些主张,那美人不得将那双娟秀的眉都拧做一团,心底要慌得紧了?”
闻此言,马婕妤端倪清扬,光彩流转,素手悄悄摘下发间绢花拿在手里把玩着。
直至那朵花在手里只剩下枯杆,马婕妤又近君泱两步,轻勾朱唇。
她最是喜好摧毁这些斑斓的东西,并且,越是斑斓,越是过瘾。看这些花瓣残损下落在地上,枯荣不过瞬息,仿佛女子易逝的韶华,马婕妤自心底生出一丝快感。
马婕妤打量着那朵花一样,绕着君泱缓走了几步,倒是在她身侧停下。
马婕妤莲步轻移,又到了花丛前边,随便折下早开满了的一朵别在君泱发间。
马婕妤含着笑斜了眼,倒是望向温采处,打趣普通,语气却刻薄。
随即,抬手,扯下君泱发间那朵月季,有倒刺勾着了君泱的头发,马婕妤倒是生生扯下,君泱虽是吃痛,倒也未曾皱过眉头。马婕妤看了,眉眼间含着的对劲倒是更加现显。
君泱在唇边勾起几分嘲笑,却终是没有作声。
这花儿若开得过满,便易有初枯之态,那样,即使再素净鲜嫩也不免落了些色彩。但是,即便如此,那朵花儿别在君泱发侧,鲜花美人交映,还是美的,乃至美过了特地打扮一番的马婕妤。实在马婕妤生的极艳,只是,或许长年玩弄心术,眼中总难懂朗,便是轻柔笑着,眸底也还是含了几分夺目。这般女子,除非用心放柔了身材,不然自是可贵叫人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