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姑姑。”低低念着,刘骜悄悄勾唇,“莫不是本来在宣明殿做事的阿谁老姑姑?”
刘骜沉默半晌,抬眼望向温晚,“这里几时短了你们的吃食?”
许是慌了,那小宫女说话也有些倒置含混,但便是如许,刘骜却还是清楚听明白了那小宫女话里的意义。此时殿下官员都齐齐望着这边,刘骜闻言虽是有些不测,但也晓得,若不给出一个说法,怕真会解释不清,落个苛待宫妃的话柄在外。
话音一落,马婕妤面上亦是白了三分,纵是如许,仍自撑着笑意,不肯落了面子。
语毕,席上一时寂静半晌。
那亲侍微微躬了身子,“回皇上,是御膳司新晋掌事的覃姑姑。”
想着,刘骜轻捏酒樽手柄,望的倒是一旁亲侍,“这几日卖力安排炊事的是谁?”
原是受了委曲,用心借着这一闹,想拿他当刀子使一使,还归去吗?刘骜牵出一个含笑,倒是没甚么别的设法和不满。他本也不喜这马婕妤,只是到底是后宫事件,面上也与她也还算是亲热,找不到机遇做些甚么。此番君泱这般筹算,看模样也是受了些委曲,到底是为人夫君,他也不好不如她的意不是。
“回皇上,恰是。”
说着,温晚的脸上憋得通红,倒是停在这里。
刘骜恍然般的哦了一声,“孤记得那覃姑姑年纪大了,调任分开宣明殿,是当年她上辞说身子不矫捷了……可现在又怎会调任去了御膳司,还做了掌事?”
温晚这句话说完,刘骜俄然便沉默半晌,望向君泱,但她始终是低着头恭敬的立鄙人方,看不出情感。他一向晓得她和马婕妤不对盘,听了那小宫女的那些话,再看向马婕妤,马婕妤虽还是笑着的,眼神却果然冷了下来,直直盯着君泱。
这时候,温晚俄然便伏下身来,“皇上既是要问,温晚便直说了。我不过一个小小宫女,职位寒微但是身子还算好的,可就算如许,饿几顿也会受不了,在这宴上见了菜肴便……唉,不管如何说这,是我错了。但恕我大胆,我家美人身子衰弱,这里的厨娘便是不给我们吃食,却如何能一并饿着美人呢……”
那小宫女听了这话竟也似不测了,声音低低怯怯,像是有些委曲,“这两日都是没有送膳的,第一日还好,美人带了些糕点过来,但第二日仍然没有,因而晌中午候我去问了掌事姑姑,但她却语气不耐,不止不答我,还说,还说就我们这处费事。”
为何调任去了御膳司当了掌事姑姑,这一点倒是马婕妤的安排,在这宫中,那里没人她都还算放心,却唯独御膳司。饮食起居,难出忽略不是不会出忽略,但那也是最难插进人的,覃姑姑是她的亲信,好不轻易才将她弄出来。此次夏狩是覃姑姑随行,马婕妤看着这处亏弱,想给她些经验,不过吃食罢了,她猜想君泱也不会拿这个出来讲,只能吃个闷亏。倒是没想到,她竟用如许的体例将这件事捅出来……
刘骜看着她,微微皱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