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言真意切,天子不免动容,因说:“彻儿谢母后谅解!——母亲且放心,彻儿自践祚始,便发愤要做明君,以天下为己任,承高祖天子之派头,拓土开疆,保大汉百姓丰衣足食!此乃儿的抱负!……甚么事该做,甚么事不该做,儿子内心有把明尺,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儿子毫不会选错了路!但……”天子无法一笑,连眼睛里都泛着泪光:“彻儿一日不见她,便想她、顾虑她,儿子想,朕做了天子,可天子也是人,儿子内心顾虑着打小儿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便是罪孽么?”
天子好久不展颜的脸子,这才至心肠笑:“待儿子疆场返来,还请母后为儿子设席拂尘!”
出征之前,竟不想还出了这么个不测。
天子现在正在长乐宫坐,被太后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自知理亏,被太前面斥,也只是忍着,并不与辩论。
太后低头,似在沉思。天子是她生,也是她一手养大的,她太体味天子的性子,因拿着田蚡作比,她也更明白天子回护桂宫“远瑾夫人”的情由。
杨对劲滑溜的像条鱼,自个儿踩不稳妥,一脚踩着松泥,半截身子都倾斜了畴昔,踉踉跄跄跌进了荷塘子,溅了浑身的污泥……他现在哪还管得这些个?天子如有差池,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呐!即便陛下没掉半根头发丝儿,那到底还是落了荷塘子,长乐宫非得将他这长侍抽筋扒皮不成!
天子此时已拦腰将人抱起,满脸颊子都是污泞,好生狼狈。天子裹了人,极吃力地往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