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正迷惑,谁料王帐内那老将一挥手,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天子亲军禁卫已将他团团围困,一时候,剑影刀光,亮的人面前直发蒙。首级惊奇道:“将军何故如此?我们俱在陛下麾下效力,同朝为臣,待陛下忠心耿耿!老将军何故现在要做如此摆荡军心之事?”
……还指名要见陛下。
愈说愈邪乎了,那这俄然冒出来的女子,倒是个甚么来头呢?
“嗳,你这老头儿说的也不无事理!”那美妇人竟喊久经疆场、军功赫赫的老将军为“老头儿”,当真教人又好气又好笑,“老头儿”还未说话,美妇人又道:“但我已说过无数回,我自长安来,不筹算盘,也不会数算儿……”因四下扫了一圈众将,淡淡笑道:“呵,我是‘陌生人’?你去问问陛下,看他认不认我是‘陌生人’!”
那美妇人挺直了腰杆,传世宝玉似的架子,也不怕人“辨认”,仗着自个儿是真货,半点子不害怕。
却始终杜口不谈,她是何身份,因何寻来北漠王帐。
那份安闲之态,便已能使得她出于平常女子太多;面对众将扣问,她半点不害怕,一一沉着答来。
谁猜想这支军队半途赶上了匈奴马队,幸得圣德护佑,方安然脱身。现在已安然无事来到王帐,就等为陛下治伤。
本来是天子披挂上阵时受了伤,在行军步队中,主帅受伤都会引发发急,动乱军心,更遑论是天子。故诸将将天子受伤之事瞒了下来,此时医官不在王帐内,只得派小股军队前去寻觅驻扎四周的汉军,并护送回王帐,替天子治伤。
因四下对望,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要如何了。
“那女子安在?”老将军稍顿,奇道:“那女子是宫里来的?”
世民气里皆有这么个迷惑。不然,哪个长安来的汉家弱女子能驰驱千里,到这苦寒之地呐?
“哼,”将军道,“这小半月来,我军吃了败仗,皆为陛下受伤之故……因兵将无首,调剂方面亦有差池,全军士气大跌,你这小股军原受命去领医官前来,却担搁好久,后又被匈奴兵团团围困,如何咬撕逃了出来亦是个谜数,――你……你教我如何信赖你们?”
“原是因为这件事,”首级叹一口气,了然于心,因道,“末将带回营帐之人,不过一介女流,想来兴不起甚么大风波……将军有所不知,末将领小股军折回时,那女子便突地冒了出来,说一口流利汉话,还是长安那边口音的,说有要事要禀,必亲见陛下!末将因见此女子言之凿凿,像确有要事似的,这才将她带回了王帐,因想也不过是一名女子,只消派人盯着,她能翻滚出甚么浪花来呢,这才壮了胆量,携她同业……”
却被老将军禁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防盗章节,请勿采办。明天会替代正章。除替代正章以外,还会加更。请谅解。
首级有些怒了,因说:“老将军此番谈吐,莫要寒了将士的心!”又道:“末将若能以一死换得陛下安然,末将百死无悔!……可当此危急之时,凡事皆应以大局为重,陛下伤着,正等医官来治,臣等冒死将医官带回王帐,反遭猜忌,这便先按下不表;若因将军的猜忌,迟误陛下的疗治,可要如何办?”
“末将猜是如许的,”因回,“会否宫里有密令下来,故此特遣之来报?”
老将军眯了眼睛,道:“你究竟自那边来,内心到底打着甚么算盘,我们全都不清楚,怎敢把你一个陌生人,送到陛下跟前?陛下如果以有了甚么不好,谁担待的起?”
老将军再问时,她面上竟挂着一丝浅笑,安闲道:“我是来见陛下的,见不着陛下,我不会走!你们带我去见陛下便可,何必如许查问呢?该说的,我都交代清楚啦,你们只消晓得,我与匈奴人毫无干系,毫不会暗害陛下,这便好。更多的,我也不便流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