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30章 金屋无人见泪痕(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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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似凝脂,一只莹透的镯子衬着,更显气质。她从袖里伸出一只手来,有些不着力,微微颤抖,手指尾尖轻点那幅帛画,上好的帛丝在烛光下生泽,黑的墨,白的皎帛,交叉辉映,只悄悄用力一点,那皎帛便微微闲逛,弹性极好。

天子停了脚步。眼底光色转寒,忽地便道:“摆驾,回宫。”

白的不透一丝儿赤色。

婉心有些听不懂,挠头问:“那又是如何回事?这画……原是陛下送来给娘娘先过目标,若不然,现在还应在宣室殿案格子里收着呢,夹藏的肮脏东西,如何也害不了娘娘呀!”

承明殿里,此时一盏线香正燃到了头,缓缓仍不足味儿翕入,和着皎色宫灯,于寒夜中,更添了几分暖融。

卫子夫吃力摆了摆手:“拿开。”婉心一怔,正要去办,却被卫子夫叫住:“等等,将画呈开,本宫再看两眼……”

“算是老天有眼,”婉心忿忿,“我们尽早发明,掐了那边的坏念想……老天爷明眼睁着呢,好歹娘娘腹中皇子没‘惊’着,这便是好。”

杨对劲腿肚子直颤,缩了缩,怯怯然道:“这宫门一向下钥。再往前走,羽林卫该要来拦啦……”他不敢看天子:“这前面……乃是长门……别……别苑。”

卫子夫轻声:“秘宣太医令,你随便调个妥当人去便是,不消亲身走一趟。留下来,本宫与你另说说。”

因才问道:“夫人,这是如何啦?”

天光垂垂亮起来,漫天的星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掩在浩大穹苍之下,绡纱帐被风吹的微微卷起,殿里明烛摇摇摆曳的光影竟像褶皱的湖面,落入惊石……

指上沾着墨,只放鼻尖悄悄一嗅,她浑身打了个寒噤,婉心瞧了不对劲,在一边道:“娘娘,这里头有花样?”

此时天已澄明。

婉心这时才深觉不对劲,卫子夫向来刻薄,决计不是要与那阮美人置气,却为何像是讨厌极了那幅帛画呢?

卫子夫神采白的吓人:“把画儿拿开。”

几点落雪裹着风,穿过了黄盖伞,落在他肩上。那一簇,巧是凝在了他卷起的睫上,团团的,莹洁的,还闪着晶亮的光色。

“没这个说法儿,”天子戳穿了他的话,“你本事你了,圣驾面前便敢欺君罔上,朕倒问你,你当朕整日儿扑在折子里,半点旁的事儿也不问?”天子寒浸浸吸了一声:“宫门下钥?哪宫里的端方,这才几时?”

婉心骇了一跳,瞅着卫子夫的手已经挪向了小腹,内心这才了然几分,想来是要出大事了……

她缩了手。

卫子夫点点头。

“这一味麝香,只耗损女体,于旁的人无事。即便查出来,再如何,也编派不到她头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她反倒好狡赖,即便真有这么个把柄我们揪着,她合法宠,陛上面前哭哭啼啼闹一番,想来陛下亦不会将她如何。何况,她心子沉,——你看她想的是如何的法儿?慢性将麝香散进本宫体内,即便滑胎,亦是积年累月而成,并非倾夕之间的事,如何怪不到她头上。”

婉心内心猜疑,却还是照做,凉丝丝的帛卷蹭动手心板子,直像要攫走她身材里最后一丝温度。

高耸那画竟像缺了一口——她用力一摁,画上山色摇光都在面前逊淡,一向一向黯下去……

婉心仓猝去关窗:“竟漏了条缝儿呢,娘娘谨慎着,莫着了凉。”

她自六岁充入掖庭役使,多年来见惯后宫女子争宠诈使的伎俩,如何会不知,这些个表面光彩丽艳的宫妃,内里藏着如何一颗毒蛇似的心肠。

天子有些不欢畅了:“有话便说!朕最见不得如许扭捏藏掖的模样!你甚么时候转了性子,啊?杨长侍,这倒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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