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这万寿大宴的氛围推至极致。
为首那戴黄铜面具的男人,风韵翩翩,舞中竟有遗世独立之感。随风蹈、随鼓顿,舞步之轻竟压过西域胡姬,天子看得极出神,呷一口茶,却俄然道:“你摘上面具来,让朕瞧瞧……”
她窦沅当真不怕死,长了大志豹子胆!敢如许堂堂皇地欺君!
只没人知,窦沅与那宫妇,又是甚么干系、何时熟谙的呢?
窦沅却接了上来:“妾倒晓得有一人,确切通熟西域歌舞,陛下一借无妨。”
天子的手搁案上,却轻一抖,冷冷的目光直逼视窦沅,杨对劲打侧里一瞧,心慌得很!天子这眼神,直似要吞人呢!不由腿肚子一颤抖,差点颠仆,抽了个空挡直擦盗汗。
原当那李广利是个故意计的,一步一爬,将他妹子如何承幸御前的打算皆策画好了,却不想,这大老粗将军竟如此缺心眼,那倾国倾城的妹子也不过嘴上一说,满是他酒后乱言罢了。并未有甚么详确的打算。
那舞人倒是开口了:“草民请借陛下一人,此前入殿候舞之时,一西域胡姬突发恶疾,离了队。此一人若可入草民之舞队,当可作替补,于献舞并无毛病的。”
天子正思考,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杨对劲见状伏低身子,附天子耳边提示了几句,天子恍悟:“本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