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断在了这里,但是挨揍的节拍呀。。。。
他好久未见她了,现在人即在面前,他竟不敢……正眼去看她。只余光掠见这么一抹倩影,她着宫妇常服,素色,极简,顶了那名唤“莺子”的宫妃位子,论品阶,连一支富丽的花钿也不能插,但这般极素的打扮却半丝不摘她的仙颜风华。陈阿娇,原就是个美人,不折不扣的美人!初时她居椒房殿,着皇后凤冠华服,多么张扬夺目,不说“宠冠后宫”,单这仙颜,亦充足“艳冠后宫”了!
这一激,首动的并非陈阿娇,倒反而钓出了另一条大鱼。那戴黄铜面具的男人竟欲突破羽林卫封闭,被执戟的羽林卫狠狠挡了归去,那男人踉跄一步,差点颠仆。却也奇特,明显是如许狼狈的遭际,那面具男人却并无狼狈之态,每一行动还是文雅得体,稳稳又立住。
“莺子”正巧儿转过脸来,卫子夫亦是重视到了,骇了好大的一跳!阿谁暗影子,每回在她梦里逡巡,搅得她夜不能寐!原想这平生,那人是再不成能翻身出来长门了,却不想,好好儿的万寿节,怎地“阴魂不散”呢!
天子瞠目。
天子更来了兴趣,那人虽自称“草民”,那种气度与隐露的雍容,定然绝非“草民”能有!
极冷,极寒。
那“莺子”款步走来,面朝帝后,天子和皇后天然是能瞧见她的模样儿,身后肱骨之臣却全瞧不见这位早前被烧毁冷宫,现下又能偶得机遇在陛上面前献艺的“夫人”生了副如何的皮郛,究竟是如何一名才子呢,竟如此故意机、有手腕,在万寿节宴上大出风头,想来与那位戴黄铜面具的男人亦有勾搭?
受很多少恩宠,便得咽下多少委曲。
他不是不想见她,他是怕见她。
真真教人捉摸不透。文臣尚揣了些小九九,暗忖这唱的是哪出戏呢?武将则对后宫秘闻完整没兴趣,他们体贴的是大口吃酒、大块吃肉,这舞艺曲目能够扫兴!是以只等西域胡姬再蹈一回,底子没重视殿上天子、皇后是何神采。
窦沅与天子目光相触,不由打了个寒噤。
只觉面前是一片晕眩,天倾地陷。却仍得挂着笑容,正襟端坐,因她是皇后。这母范天下、尊荣无双的皇后!
“哦……”天子轻吁一口,似被沉久的旧事勾了去:“本来如此……”
卫子夫正讶异向天子:“陛下……”已被天子横扫来一个眼神骇住,逼吞了满腹的疑问。
世人只见金缕玉衣,不见繁华背后,多少疮痍。
那戴黄铜面具的男人现在被羽林卫紧贴看管,语速些微快,好似比方才略略严峻了些,但却仍算得沉着,与天子对视竟完整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