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儿啦?”刘彻站她身后,灯色熔化的眼睛里,溢满宠溺。
暗卫终究入队,护送君王归城。
她停下脚步:“可我晓得,那不可。”
天家亲情,也曾暖过他的心。
“往年之事,信口说来,未能当真。凭女人这副心肠,想是将来必能万事顺利……”
朝上刘彻几日安寝,连走路都生风,与诸大臣绘色提及耳目来报,刘安见天子御赐紫木拐,暗讽其老态已现,不复当年凌云壮志时,是何种扫桌摔杖的情状,其表情大快!
“回家吧――”她回身,悄悄地从他的侧肩掠过。
天子一惊。
陈阿娇却早已收性,早不是当年的陈阿娇了,她笑了笑,敛衽答礼:“老先生说的极是,多谢指导!”
羽林卫麾下暗卫统领已自围观百姓群平分离来,靠近了天子,附耳向天子说了一会子,想是催人回宫了,公然,天子听完话,眉便蹙着,向暗卫统领摆了摆手,表示其退下暗守。
刘彻身后早已攥起了拳头,――此人……如何说话的?
老先生笑了笑,悄悄摩挲着阿谁字儿,墨迹还没干透,被他这一抚,晕的恍惚了字形,他笑道:“眼神不大好啦,连字儿都瞧不清……”
天子一触,恍然勾起了当年回想。
“我……早已不是当年的陈阿娇……”
元朔二年冬,天子赐淮南王刘安、淄川王刘志紫木拐杖,命其不必入朝晋谒,安生保养天年。
一驾马车奔驰至宫门口,不几时,十几匹快马执鞭扬尘紧紧地跟上……
她叹了口气,也不管天子在场,极低声脱口道:“不能顺利啦――依我所想,自是要逃开樊笼才算好,但不成能,我这平生,都不成能脱得高墙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