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王翁须在那场动乱中,被皇城禁军所杀。
也永久没法弥补。
那是他母亲的讳。
弗陵即位时,年仅八岁,官方多称其“少帝”。
“老夫只向皇曾孙出,”便手指屋门,道,“走出了这道门,老夫抵死不会再吐一言!”因叹:“唉,皇曾孙亦是不幸……”
张贺忽问:“病已,此事……你如何看?”
待家臣将刘病已带进内堂,张贺很快便迎出来,见着他这模样,非常吃了一惊:“病已,你这是如何啦?”
刘病已并不答复他,悄悄摆了摆手,道:“彭祖,我们分开这儿,从速分开这儿!”
刘病已不解,略皱了皱眉,问:“病已不明白……”
刘病已必定说道:“不止博望苑‘四周’,我想那处应是博望苑旧址地点,那年殿宇院落付之一炬,此时相看,仍有火迹。那盗洞所埋,当是当年博望苑以内无误。”
刘病已便将方才这一起所见、所产生之事都一一奉告张贺。张贺之骇毫不亚于刘病已,他略皱眉,轻拽刘病已的衣袖,小声道:“病已所言,可得当真?”
他蹲下来,坐在张府门前石阶上,捧首低啜。
张彭祖还想张嘴问甚么,被细察善观的许平君阻了下来:“彭祖,病已说得对,我们先回吧,此处早已荒了,人迹罕至,方才还是白亮亮的天儿,我们也不怕,现时天却要黑了,若久滞不回,恐怕生出事端来。”
头顶一弯月,似一盏高悬的灯。铺平的灯色照亮了他的脸。
刘病已也皱眉不已。
张贺赞道:“病已做的很对!”因又说:“病已‘初时’这么想,那‘今时’呢?”
刘病已道:“张大人不信病已所言么?”
他母亲王氏,闺中讳“翁须”,少时嫁与史皇孙为妾,生了他。他出世仅数月,巫蛊事发,太子亡奔。他的父亲史皇孙因要顾问出世仅数月的他,与母翁须留在博望苑,以后的故事,便是汉史再也绕不开的饰笔……
张贺一愣,想着刘病已许是有要事,不免担忧。他略一思考,便差开了在堂的统统人。
刘弗陵是他祖父刘据的庶弟,排辈算来,应是他刘病已的叔祖。
刘病已当晚便去找掖庭令张贺。
翁须子,翁须子……
刘病已倒是大大地骇了一跳:“张大人此言不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