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青壮点头道,“雨雹砸在田里,很多谷子被砸倒。熊伯和长伯带人下田,看看另有多少能救。”
几只芦花鸡在板屋旁漫步,捡拾洒落的粟米,刨出土里的草籽和虫子。
“不,他们的确是草田野人。”卢信点头道。
几人说话时,孙媪已经回到板屋,接过妇人措置好的野鸭,涂抹酱料筹办烤制。
卢信和阿鲁都没有出声,他们在等着赵嘉做出决定。
三只芦花鸡都被抓过一遍,袋子里的野鸭蛋也被混进草窝。孙媪将布袋递给卫青,道:“收好。只要蛋能孵出来,必定能赡养。”
“郎君,仆为郎君家僮,也当改姓。”卢信当真道。
“那在这一点上,你们不算扯谎。”
阿鲁看看赵嘉,又看看卢信,来回几次,终究将目光落在赵嘉身上;“郎君,仆能持续留在这里?”
卢信和公孙敖正在查抄围栏,听到宏亮的鸣叫,一齐望过来,就见季豹打马而去,一名妇人提走野鸭,另一人抓住金雕的腿,正单手托起它受伤的翅膀。
送饭的妇人点点头,一人坐到车栏上,另两人策马在旁,沿着马蹄踏出的土路,分开了炊烟尚未飘散的畜场。
“是雕?”卢信一边将木板架到木桩之间,一边惊奇道。
“问问孙媪是否能孵, 如果不能,本日就煮了吧。”
赵嘉和熊伯走在田间,看到被冰雹砸倒的粟麦,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环境不如他设想中糟糕,却也好不到那里去。以脚下田亩预算,不至于绝收,减产五成以上倒是板上钉钉。
“你们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跟着孩童们的捕兔技能日趋纯熟,凡是有野兔靠近畜场,绝对是有来无回。恰好西汉的兔子就是如此倔强,秉承一种我不入虎穴谁入虎穴的大恐惧精力,前仆后继,一窝接一窝成为世人的盘中餐。
“不拔毛吃掉?”妇人倒提起金雕,和抓只芦花鸡没两样。
不承想,就在他盘点犍牛数量时,卢信和阿鲁一起走到他跟前,给了他一个偌大的欣喜。
“你父既是匈奴人,因何沦为野人,又为何用汉姓?”赵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