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天下另有第二个妖界？”
“寒九，我们在潭水边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内心晓得，你的朋友们底子不是小女人的敌手。”
微微轻叹如兰，女人皱紧眉头：“我如果不骗阿谁女人，如何能从她手里救你出来？”
女人盛了半勺粥，靠近寒九唇边：“你如果再不吃不喝，就等不到见到真正的孟先生了。”
“如果寒九充足在乎相好的性命，这的确足以促使他有求生的欲望。”孟先生点点头，转眼反问小妹：“那你还等甚么？”
“如果寒九没有求生的动机，就算你给我三万年，我也救不活他。”女人侧眸反问小妹：“你看他的模样，是想活下去的模样吗？”
提到朋友的存亡，寒九微睁双目，悄悄嘲笑：“我的朋友们在妖界里，妖界有十方结界护持，不是臭婆娘想进就能出来的处所。”
记念之痛，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倒是最折磨人的痛。
“天下向来就没有妖界。”女人低下端倪，不忍心的对寒九说出究竟：“妖是孽灵，不被六合所容，是诸神击杀的邪祟，没有一日不受性命之忧，尚能存活的妖山，必然是不成气候的妖山……”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绝望，你的确不想活了。”女人话语连珠，一向不肯停下，反问寒九：“你的朋友们也不想活了吗？”
不一会儿，这里就热气蒸腾，饭香漂渺。
寒九心底索然，已经万念俱灰的人，何必议论存亡？
孟先生取来碗筷，从热锅里盛了一大晚粥，放在灶台上晾凉，再从咸菜坛子里取了一棵腌萝卜，洗了又洗，切了一些细丝儿，拌在凉好的粥里。
女人端着粥碗，有些无所适从。
她对这间农户仿佛很熟谙，连米面油粮放在那里都晓得。
落日斜斜坠下时，孟先生带着寒九从云端落下来。
农户空空，没有人在，但灶台水缸等利用之物却应有尽有。
没有谁能与六条约寿，总有一天要告别这些芳香。
“妖界？”女人蹙眉，想了又想：“妖群之众，散落万千，你说的是哪座妖山？”
小妹议论别人的存亡时，仿佛在议论下一顿饭吃甚么如许简朴。
“如此说，他的确对你很首要。”孟先生低眉深思，长长叹一口气：“但是，事情这么波折，就算救活了他，也很难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