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哥哥回房去后,姜小娥方去到灶房,给她娘看自个的新耳坠。陶氏只看一眼,便道:“你哥哥就是宠你,这两颗珍珠看着可不像是俗物,定要很多的银钱,败家儿。”
听哥哥这般说了,姜小娥才接管下来。面上一时雨过晴和,对着哥哥抿唇儿笑一下,便跑进房里戴去了。再出来时,她便有些害臊,近前小声儿问哥哥:“哥哥,我戴着都雅吗?”她方才自个在镜前照过了,非常都雅。
姜小娥并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且她生来心机敏感细致,自能觉出姨母不太愿带自个去。当下便道:“姐姐且慢,不必费事了,我不去的。”又看向她姨母,“外甥女想起来了,娘喊我本日早些归去,林先生本日既放假,那么一会儿我便也家去。”
姜小娥吃惊,她并不知本日是个甚么日子,还是自钟葭口里得知。闻言,几近不作多想,她便点头:“你与姨母去就成,我便不去了,也不认得她们,去了多不好。我就在这里等哥哥来接,你们不必顾虑我。”
见她面庞青白,嘴唇乌紫,双眸紧紧闭着,一身的湿透泥泞,狼狈不幸。顿时眼圈儿又一红,才收住的眼泪又是落了下来,抱着她痛哭:“明媛啊娘的明媛,你如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消活了……”边哭边摇,身边众主子亦跟着湿.了眼睛。
待换好衣裙后,不免又要再清算整剃头髻,丫头正为她结着髻,眼睛不但盯着表女人晶莹似雪的肌肤看,更是一下扫见了她耳朵眼上挂的耳坠子,见非常精美都雅,不免就问:“表女人这耳坠子真都雅,衬得表女人肌肤更加晶莹通透,在哪家铺子买的?”
钟葭见了,便急得不可,近前又是连声的求她娘把阿嫃也一道带去。陶姨母被烦的不可,只得又道:“去去去,必须去。”见她又推却,便故作沉了面,“嫃丫头甚么时候连姨母的话也不听了,必须去。”
孔嬷嬷已明,忙应下去办。
“是哥哥给我买的,还没问是哪家。”姜小娥照实答。
庄明媛悄悄“嗯”一声,靠在她肩上渐渐闭上眼,眼角无声地落下两滴泪。
孔嬷嬷便在旁劝:“光在雨地里立着,也不像个模样。夫人蜜斯且收住,现下合该早点归家,再请个大夫来为蜜斯把评脉,方为端庄。”
庄明媛“嗯”一声,悄悄由她娘抱着安抚,闭上眼时,便有两串泪珠滚下来。
姜岩只觉受人欺侮,站起来冷声逐客:“白叟家请回,姜某救人也只是出于心有不忍,没法眼睁睁看着面前有人受难,而立在旁束手旁观不去援救,且从未想过要人报答。至于你家夫人的后顾之忧,大可转告她放心就是。我姜某并非是个喜好挑衅口舌是非之人,本日之事姜某全未放于心上,你家夫人更不消担忧,至于你家蜜斯,自是清明净白,与我无半点的干系。”
待丫头捧来钟葭去岁的旧衣过来时,陶姨母又道:“这是你表妹去岁穿的,只穿过两回,极新的很,你便拿去换上,面子一点。”
约莫半月后,逢知县夫人寿辰,钟家作为县上富户,自也在受邀人中。姜小娥并不知此事,还是钟葭挽着她的手笑道:“阿嫃,本日就跟我们一道去知县农户吧,顺带见见世面,本日去的人定是极多,皆是县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庄夫人身子一震,这才复苏过来,极其感激地看他一眼,后立即就与亲信将闺女放倒在地。这时候也管不了空中上有没有雨水,直接将她放平,双手交叉吃紧就去按.压她的心口。只这般按.压好久,也不见闺女有个反应,庄夫民气如刀绞,心是一寸一寸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