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庄蜜斯与林氏几次上前相劝,成果自是徒劳。不但没能将人劝住,反倒导致得他愈发奋怒,顺手抄起花瓶便往身边丫环脑上砸,一砸便出个大血洞穴,顿时血流如注,眼睁睁看她倒地上抽.搐,没个几下便已断了气。
陶氏见闺女出去了,这时才一下沉了脸:“事到现在,你还希冀能瞒住娘?这回是你命大,没让人逮住把柄,你若今后再不肯收敛,篓子捅大发了娘倒要看看你如何来结束!”
姜岩略感好笑,便顺手挽起袖子,暴露一截精干的手臂,给她看:“竟不信,莫非哥哥还会骗嫃儿不成?”见她一瞬窘地垂了头,姜岩方又道,“快去办理水来洗洗,看你一张小脸花的,比那外头的花猫儿还要不如。”
庄明媛这才放心下来。
陶氏听罢,心下这才稍稍舒出一口气。
琼珠便问:“蜜斯为何感喟?但是有何苦衷?”说完,她自个就先皱了眉头。迩来府上事情太多,夫人一人自是忙不过来,大.奶奶又身怀六甲帮不上忙,也就只要蜜斯帮着一道在旁办理。
“琼珠,去拿帖子来,趁着本日得闲,很该将宴请的帖子提早拟好。”房内温馨好久,庄明媛忽地开口叮咛。
姜岩内心疼她,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安静的好似底子没有去牢里蹲过一回,缓声安抚她:“嫃儿莫哭,哥哥无事,庄老爷可贵是个知己不顶坏的官,没有教唆底下人酷刑逼供。”
经此一过后,庄昊然倒显得收敛很多,只那性子却又变得阴阳古怪,除了几个靠近的家人外,平凡人皆不敢私行靠近于他。
姜小娥小脸一下红起来,忙将哥哥的衣物往旁一放,便小跑着去洗脸了。
姜小娥见到哥哥时还哭过一场,让哥哥哄了好一阵才歇住。
正严峻地等候,耳边就传来一声“嘎吱”的开门声响,院门缓缓被人翻开。她尚未侧目看去,耳边就又传来声响,这回不是木料收回的声响,而是钟葭那娇脆的嗓音:“表哥!”
陶氏这才缓了面色,缓声道:“娘也不是要你一味谦让,只凡事讲究战略,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你何故这般心急?再者,你便真要经验他,也不该亲身脱手,更不该将人打到半死几乎丧命,这岂不愚笨?自寻费事?”
现下一回到家中她便半晌不断,先是跑到灶房去为哥哥烧沐浴的热水,后便去到哥哥房里替他备好换洗的衣物。待将衣物捧出来时,还不忘抬眼再问他一遍:“哥哥,那些虎伥有没有打你,哥哥身上受伤没有?”
“蜜斯,闺中女儿间相互来往做客实乃常事,是受世人答应的,蜜斯不该为此忧愁。”说完,又弥补道,“蜜斯不说那是钟女人家的表姐吗?蜜斯既与钟女人熟悉,那大可先同钟女人打好号召,届时让钟女人陪着一道登门,既不显得冒昧,又不会令人处境难堪,岂不最妙?”
待到桂花宴那日,对方果然拒邀没来。
琼珠刚伸手接过,便见自家蜜斯特长托着香腮,目光沉沉沉寂地落在溅了雨水的窗檐上,悄悄蹙起她那双修得颀长的柳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