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媛点头,复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咬唇对峙,不再出声。
直把医馆大夫唬得不可,忙开了门放他几人出去,内心虽是对这大半夜的打门大呼感到恼火。但医者的医德还是不能忘,总不好见死不救,也就临时忍下肝火,为这女子看起伤口来。
恍恍忽惚间,庄明媛抓住了脸颊上的大掌,强展开眼望着他,衰弱着道:“姜岩……姜公子……”
紧闭的眼角渐渐滑出泪珠,冷静着想,这般真好,即便是一会儿要死了,她也死而无憾了。
……
庄明媛衰弱的“嗯”一声,她现下便是躺着不动,那疼痛还是不时候刻胶葛着她,亦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勉强抬起右手,招她过来。
庄明媛点头:“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我必然会对峙下去……”看着他的眼睛满蕴情义。
大夫给她取下匕首,细心包扎起伤口来,好久方道:“也是这女性命大,倘若这匕首再偏一点,怕是连神仙也要救不了了。”
他们在酒楼留了三日,这三日里见他的次数并未几,庄明媛略感失落。伤口在垂垂愈合,只疼痛仍然存在,固然不及两日前那样剧痛,但当今除了能靠坐在床头以外,下地走动也是不能。
……
姜岩瞥过眼睛,沉声道:“那就闭上嘴,别再出声。”
攸关性命之事,姜岩天然慎重点头。
庄明媛灵敏的捕获到“一宿未眠,一向坐在桌前守着她”这几个字眼,她赶紧扒下琼珠的手,睁大眼睛问:“真的吗?他……”刚说了几个字,面上便疼得发了白,模糊还排泄一点盗汗。
此时现在,庄明媛早已痛得麻痹,认识上亦在垂垂恍惚不清起来。可她就是晓得,本身正被敬爱的男人抱在怀里,眼下固然身负重伤,但她浑身僵冷疼痛的同时,胸脯下那颗就快冻住的心,在这一会儿竟渐渐暖起来。
只是不久前在堆栈打斗时,置她不顾好久,削肩上流出的鲜血早已渗入她的衫裙,现下抱在怀里划一于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姜岩感喟,尽量让她靠地舒畅一些,减缓一点颠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