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天然收成不小:春柳县吴知县长年搜刮民脂民膏近千两;石榴县郝知县贪.污.受.贿;山茶县马知县奸.淫案;芙蕖县庄知县纵子行乐,侵犯民女;玉簪县赵知县冤假错案;婢女县傅知县……
按理,前任知州大人任期不满,不该提早下任才是。要问为何?需得从半月前提及。
百姓们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公开里直想扒他皮抽他筋,将其砍为数段,碾作碎末,方能解这心头之恨!
庄夫人满面是泪地走畴昔,尚未站稳,便被庄老爷一把扯进怀里,正不明他要做甚,就听他靠近自个耳边低语。闻言,她一双哭红的眼睛不由瞪大,确认似的问他:“老爷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们还不足钱?”
若问为何?满是因家中阿谁罗里吧嗦的老头儿,成日里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快些立室立业,娶妻生子。看看大哥,现在不但后代成双,次子次女都出来了……
潘茂进看他一眼:“郭师爷此言差矣,圣上治国安邦,不拘大小之事皆在圣上管理以内。本日此事在你而言是小,殊不知在众百姓之间却为大事,圣上勤政爱民,常道百姓乃他的后代,既是如此,又为何要恼我?”
起先她内心确切有些失落,难受得紧,背面光阴一长,倒也渐渐放下放心了。娘便对她说不去也好,摆布该学的根基都学,女子无才便是德,学的多了也要不好。
出于各种担忧与后怕,百姓中便有那胆量去状告的,临到关隘上时险险便又给止住。到底是惊骇赛过勇气,唯怕半道上就被其发觉,提早要赔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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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虚留两声,也担忧天气太暗路上不平安,便叮嘱了两句,后喊来闺女:“去送送你表哥。”
钟远略咳一声,解释道:“方才看过书了,现下恰是歇息时候。”
面上则作悲戚状:“大人这话好生诛心……”
更何况此地虽比不上京中的繁华都丽,但也有其优的一面不是,只当借此游历山川了。
堂中世人皆屏住呼吸,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他执起笔来,划下数十个罪行稍轻的名字,特地将几个犯了大过的圈住,搁下笔,招来文敏。道:“阿敏,速给我将这几人的罪行钞缮出来,稍后派人送往京都,请圣上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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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抹嫩绿消逝,钟远才收回视野。
也非头次受他念叨,本来未放在心上,谁想那老头儿见他不睬,竟愈发混闹起来。
正谈到知县庄老爷头上,房门上便传来“嘚嘚”两声,旋即一抹嫩绿的裙裾暴露来,沿着小巧有致的曲线看上去,便是那张如花般柔滑美好的小脸儿。却见她手上托着茶盘,明显是送茶水出去。
庄老爷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去!幸亏她声音不高,屋里也没有外人,这才略放松一点,点头低语:“确是如此,你速去取,东西藏于……”
潘茂进懒于同他多话,派下很多人马逐县彻查,不但如此,本身亦便服出巡,到各县去探查民情。
庄夫人速速去了,同时也将儿媳喊去。
她晓得娘是在安抚她,便点点头。
自打年前那回放假后,当今都已开了春,姨母都没再喊她畴昔上一回课。期间阿葭倒是来过几趟,只每回都是来寻她玩,亦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关于上课的字眼。
潘茂进头回为官,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他此人向来喜好雷厉流行。又正当年轻气盛,最是具有侠肝义胆的年纪,哪理他甚么初来此地理应讲究和缓政策,不该这般大动兵戈无端获咎了底下人,失了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