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是很败落,门口的匾额都歪倾斜斜,还挂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蛛网,漆门漆柱上应当已经暴露了木头的原色,不过却被灰尘挡住,风霜全数在那上面让人看得一清二楚,沈家祠堂几个字垂垂恍惚,除了在保定城里住了很多年的人外,恐怕也没人晓得,这里叫做沈家祠堂。
阿飞松了一口气,道:“这里是保定城西门外。”
山风过处,又自落下雨来,雨声凄惨。
阿飞和姜希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直接走到李寻欢所坐桌边坐下。
天枢心细,看到角落中还堆着一堆木料,想到屋内的阴冷,便对阿飞道:“飞少爷,那边的柴可否用一用?”
接着他背着姜希夷一步一步往前走,明显身后有马,他还是挑选步行下山。
他将背上的一起都没有醒来过的姜希夷悄悄放在铺好的干草堆上,没有床没有枕头,当然也不会有被子。
风很大,刮得枯枝上的积雪片片飞落,寒蛰惊起,群鸟乱飞,大地寂然。
阿飞已经醒来。
他说道:“你胜了,却仍然有迷惑?”
姜希夷持续道:“现在我终究晓得猜疑我的是甚么了。”
明天是克日来可贵的好天,可积雪还未完整溶解,本日突如其来的酷寒,将之前的积雪全数都冻成了冰。
姜希夷道:“本来我们已经回了保定。”
姜希夷的目光一一扫过上面摆放着的蒙尘的牌位,这些人都姓沈。
门口的积雪脏了,但是孙驼子却非常欢畅,这不是因为他有买卖能够做,更是因为,他们是他朋友的朋友。
阿飞将姜希夷背在背上沉默下山,天枢在前面道:“飞少爷,你不必……”
李寻欢道:“你的剑术无情,剑却有情,剑有情是因为人有情。”
一张祭奠桌上杯盏空空,连蜡烛都烧到了绝顶。
阿飞闻言,脸上一阵抽搐,浑身肌肉紧绷,看起来极其痛苦,他微微摇了点头,道:“我……我……”
‘风清扬的剑’
一行人牵着马,跟着马蹄声,不紧不慢绕过了保定城,到了西门外的一家祠堂。
李寻欢翻开面前的酒杯,放到姜希夷面前,为她满满斟了一杯酒后,又给阿飞斟了一杯酒送了畴昔。
她行动很轻,几近没有收回一点声音,昂首看了看正厅之上,公然挂着一块写着堂号的金字牌匾,中间另挂着姓氏渊源,还配有联对。
当时,他如同明天一样,将她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