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内功修行讲究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一年青弟子练十年内功动起手来,当然是不如一个经心学了十年剑的人,因而气宗一脉败了又败,人也是愈来愈少,闻得华山派大名的人,天然说的都是华山剑宗,更何况近年来剑宗弟子风清扬在江湖当中申明大噪,更是为华山剑宗再打下一块名头。
然后,剑气顿消。
他在风中模糊嗅到了属于剑的气味,有铁的味道,也有其他的味道,乃至还带着模糊约约的血。
这时一片浮云被风吹动,遮住了玉轮,夜色昏黄,草丛间流萤亮光更加敞亮。
姜希夷一怔后,点了点头,笑道:“好,我承诺你,我还向来都没有喝过喜酒,不晓得好不好喝。”
他晓得,这就是所谓的剑气。
北风卷地都不敷以描述这狂放又傲慢的北风。
两人一来一去,相互刺出二十多剑,可剑器却从未相碰过一下,但风清扬每一次一剑刚出,姜希夷就能立即变招,刺出跟风清扬几近一模一样的一剑,如同她已经洞悉了风清扬统统心机普通。
她手中软剑携风雷之势斜刺向风清扬左胸,攻中带守,守中有攻,这一剑攻守兼备,却又凌厉之极。
彻骨,深寒。
姜希夷问道:“莫非你要取走的也是剑?”
风清扬道:“鄙人无妨的,更何况如果本日不出剑,下一次出剑又不晓得究竟是甚么时候了。”
两人相视而立,先开口的竟然是姜希夷。
姜希夷不等招式用老,也不待风清扬有所反应,软剑俄然划了个圆弧,草丛中几片不知何时落下的叶子,稳稳被她分到了剑上,她将软剑一抖,几片落叶俄然向风清扬射出,其疾如风。
风清扬点头笑道:“鄙人当然晓得,若我输了,前辈你要取走我的剑,可遵循独孤前辈所说,若我幸运赢了前辈,我也需取走一样东西。”
姜希夷手腕一转,反腕握紧剑柄,俄然出剑变成大开大合,此中又凌厉非常,软剑一挥一劈,已经化为了一片光幕。
但是风清扬晓得,如若姜希夷没有撤力,到底有甚么样的结果。
姜希夷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在今晚就好,独孤既然提到过我,你该当晓得,若你输了,我是要取走你一样东西的。”
在月光晖映下,这一条溪水有如一条衣带蜿蜒在山间,闪闪发亮,溪边一人抱剑而立,边上草丛之间流萤飞来飞去,点点星火。
姜希夷从从屋内出来,天枢一行人已在门外等待,他们不言不语,缓缓转过了一个山坳,听得潺潺流水声,又行了一段路,水声愈来愈近,再穿过一片树林后,终究达到了溪边泉流处一片高山。
姜希夷立在风清扬身后,道:“你到了好久了吗?”
风清扬苦笑道:“多谢前辈安抚。”
风清扬一咬牙,身子略侧,斜剑往姜希夷右肋下刺去,这一下不成招式,但来势极快。
风清扬浑身一颤,抱拳躬身道:“多谢前辈指教。”
姜希夷心中还在思考着华山剑气二宗的事情,一时候竟然没有听到风清扬的脚步声,闻得他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道:“无妨的。”接着提步往风清扬行走方向走去。
姜希夷掌中剑已经垂落,面上毫无神采,那些射向风清扬的树叶,也在靠近他身材前渐渐落下,到最后如同被轻风吹上了他的衣服一样,是没反应都没有。
方才在路上,姜希夷听得风清扬两个师侄对话,和他从旁说出的一些话,终究晓得华山派内部分为气宗和剑宗两支,气宗练功,要点是在一个‘气’字上,气宗人以为只要气功一成,非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十足都无往而倒霉。可剑宗练功,要点倒是在一个‘剑’字上,剑宗之人觉得,只要剑术一成,即使内功平平,也能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