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阶从恍忽中复苏过来,才发觉本身有些失态,不过这时也顾不得很多,盯着徐佑问道:“七郎,你这字,是从那边学来的?”
袁佑一样奇特,他但是见过徐佑书法的,那是徐府派人来求亲以后,他展转要到了徐佑的习作,那一手小儿涂鸦的笔迹,但是让他踌躇了好久。要不是因为那件事迫在眉睫,又觉很多一个徐氏如许的武力强宗做奥援,会让家属在将来有所依仗,又如何会承诺这门婚事?
在他的宿世,身居高位的徐佑不管是赶国粹流行的风潮也罢,还是本身爱好使然,前后十几年曾拜了多位名师,先学王羲之,后学褚遂良,再学欧阳询,资质聪明加上勤奋刻苦,一手楷书既得王之媚趣,也有褚之疏瘦,偶尔显出欧阳之险要,功力不说有王褚欧十成,却也有了四五分的神韵。
“临的钟太傅的字。”
袁氏以儒治家,非常正视书体,袁阶自小练秃的笔,怕是比平常文士见过的都多,加上浸淫此道数十年的眼力,以是一看到徐佑的字,仿佛翻开了一个新天下的大门。其笔法松散近似钟繇,但势巧形密、超脱妙趣却又有分歧,更奇异的是,他的这类字体一改汉魏古拙之风,如同大师闺秀,姿势娇媚雍容,不在古今任何一名书法名家的范围以内,模糊之间,已有了开宗立派的不凡气度!
穿越了两个时空,见证了数百年的风云窜改,本来,书圣还是只要一个!
发完了感慨,再接下来,徐佑差点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因为他俄然想到,或许他是这个世上,独一一个会写王体的人了。
《礼记?檀弓下》:“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这是菽水承欢的出处,袁阶已经来不及思考徐佑是不是在五经中通了《礼》这一经,不然如何信手拈来,尽是《礼记》中的典故,而是神采凝重的望着那张退婚书,眼中尽是惊奇之色。
魏晋书法上承汉之余绪,下规隋唐之技法,开两宋之意,启元明之态,促清民之朴,又极富缔造生机,是中国书法史上的一次里程碑。并且在书体演变上,更是篆隶真行草诸体咸备、俱臻完美的一代,此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钟繇和王羲之。
等签上名字,按下指印,徐佑在冯桐端来的铜盆里洗了手,微浅笑道:“不能跟袁府攀亲,是鄙人的福薄,祝三娘早日觅得佳婿,菽水承欢,琴瑟百年。”
徐佑支吾一句,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道:“两姓联婚,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婚配同称。看这天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实在徐佑再如何说,笔法也不能当真跟那些传世名家相提并论,但有些时候,创新要远比精熟更加的荡漾民气。特别在袁阶如许的人看来,隶书已经生长到了极致,可代替它的楷书却迟迟未能真正的成熟,直到本日见到徐佑的字,脑海砰的一声,竟有些狂喜莫名!
袁阶见地博识,却从未听过有人总结钟繇的书法十二意,立时来了兴趣,道:“何谓十二意?”
众所周知,隶书最典范的用笔是波挑,其形状以蚕头雁尾为特性。这份通婚书大部分波画、挑画的收笔与汉隶没有多少辨别,但起笔却用楷法,改逆入为切入,变蚕头构成斜方形。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