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真的好美!
“以后,尚不敷三日,安子道下了敕令,征北大将军何方明和他的儿子给事黄门侍郎何质、司徒处置中郎何灿、太子舍人何曦、征北主簿何承、秘书郎何俊等十一人,都在黄沙狱中被处决。又收捕司空参军薛之迁到金陵正法,调牌照隶府处置柳文、假佐陆振带了三百名徒隶到寻阳,收捕何方明的儿子何意、何澄、何岩及司空参军高晓一并斩首。如此还不放心,又于十今后再下敕令,尽诛何氏三族!”
何濡唇角浮上一丝嘲笑,道:“玄从道起,佛自西来,看似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门学问。可这些年玄学碰到了瓶颈,三玄文籍已经被翻的烂了,却再也没有王弼、何晏、裴頠那样的人物,提出贵无、崇有之类自成一家之言的玄学体系。而梵学更是西域胡人的学说,其本质内容有很多好笑之处,照本宣科,很难被世人所接管,所觉得了适应此处的人文秘闻,也为了更快更好的生长本身,二者各取所需,相互影响和融会,故而名僧昙千以梵学解注《庄子》,被誉为‘融通神理,矗立独悟,申明大法,一人罢了’,究其底子,还不是好处使然?七郎所谓的佛家妙语,却也一定是真正的佛家的学问。”
徐佑淡然道:“何郎君是聪明人,天然晓得我的企图!”
何濡毫不谦逊,道:“先听完故事,再教不迟!”
徐佑点了点头,对何濡笑道:“何郎君莫怪,不尝尝你的技艺,恐怕我这位朋友放心不下。”
“何谓佛家妙论规语?”
在魏国三年,各种不适,何方德多次被魏国的胡人皇亲所欺,于一次酒后发牢骚,说了不敬之言,被人探知后告密。魏主元闳大怒,命令将何方德推土墙砸死,何府诸人,押到法场处斩。
至于何濡大逆不道,直呼楚国天子安子道的名讳,徐佑权当过耳风,没有闻声。
徐佑笑道:“我看何郎君不像有武功的模样,你且去无妨。”又看着何濡,摸了摸鼻子,道:“郎君应当不是入品的妙手吧?”
何濡声音安静,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故事,可手中的酒杯却向来不空,左彣斟一杯,他喝掉一杯,渐渐的酒意上冲,双眼猩红,但提及话来仍然安稳的没有一丝颤抖。
“说是路过也可,说是专门去的也可,但却不是看热烈,而是去看一看七郎这小我!”
她转头看向床上的履霜,刚喝了药,正闭目假寐,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温馨的笑意,谨慎翼翼的关上门,往正中的那间房走去。
何濡一边嘲笑,一边却在暗中打量徐佑的神采,见他不急不躁,静坐聆听,脸上始终带着暖和的浅笑,仿佛在他面前如何的由着性子针锋相对,都不会引发他的恶感和愤怒。
何濡轻描淡写的道:“才子国色,在我眼中只是伐性斧斤之物,百年以后,无不是红粉骷髅,何能及七郎之万一?”
不过事逢刚巧,何方明在边疆跟北魏挞伐多年,部下曾有一个胡人大将名叫王守。何方明对待他就像亲生子侄一样,传授武功兵法,厥后还亲身放他归去北魏,因为只要在那边,他胡人的血缘才气阐扬最大的感化,不负平生所学。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躲开呢?”
左彣楞了一下,不放心的看了眼何濡,道:“郎君……”
“风虎,去取酒来!”
薛之迁、高晓都是何方明亲信,武力超群,传闻是已经将近步入三品的小宗师。既然要杀何方明,这两人是必须撤除的伤害人物。徐佑听闻当时为了抓捕这两人,除了下毒设伏用计以外,司隶府足足伤了数十名妙手,血战了一夜,才终究将他们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