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徐佑同意,那就让你们两人再比一场!不过牢记,雅集乃以文会友之地,不成是以结了仇怨,胜当然喜,败也可从中受益,此是分身之美事,可记着了?”
焉能不堪?
诗歌的生长是一个冗长庞大的过程,从《诗经》的四言诗,到班固的五言诗《咏史》,也就是第一首文人五言的呈现,期间经历了五百多年,如果算到五言诗生长成熟的六朝期间,则长达千年之久;从班固的《咏史》到曹丕的《燕歌行》,有据可考的第一首七言诗,期间又经历了二百多年,比及七言蓬*来,已经是唐朝了,粗浅算来,又是六百年工夫荏苒。
张紫华没想到陆绪不但不听话,还敢对着干,立即沉下脸来,道:“陆绪,你晓得本身在说甚么吗?我看你是醉了,来人,送陆郎君去隔壁歇息半晌!”
徐佑如同看着一个痴人,四周的人再也忍不住,收回哄堂大笑。陆绪整张脸红成了落山的落日,鼻中喘着粗气,仿佛要把徐佑生吞活剥。
归恰是个抄,就抄最短长的吧!
张紫华看不下去了,道:“陆绪,退下!想想你读的书,贤人都教了你甚么事理,不要尽情妄为!”
“大中正!”徐佑拱手俯身,道:“我想讨个巧,论诗时陆郎君点了两个字,此次作赋,能不能由我出题?”
而此时的楚国,正处在五言到七言、古体到律诗的窜脱期间,人思变,诗也思变,正有赖于此,徐佑的十首七言诗才气获得张紫华和在场士子们非常的推许和赞美。不然的话,往前推动三百年,徐佑还得老诚恳实的作五言诗,不敢冒着跟潮流对抗的风险去矫饰甚么七言!
这不但仅是青史留名,并且要在文史和诗史上留下浓彩华章。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顶峰,多少人耗尽平生的期望,竟如许落在了徐佑的头上,但是,他还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
“记着了!”
徐佑只看他一眼,就晓得陆绪的便宜力已经到体味体的边沿。本来胜负乃兵家常事,诸葛亮司马懿也不能包管百战百胜,只是文民气小,胜负心却大,博得输不得,特别那些一向站在金字塔顶真小我,俯视众生风俗了,一朝跌落凡尘,必定难以接管这个实际。
正在难堪的时候,徐佑站了出来,道:“既然陆郎君执意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大中正,我只要一个要求,作赋以后,不管谁输谁赢,都不能再喋喋不休的胶葛下去。不然,此后甚么事都别干了,只陪着陆郎君玩闹好了!”
这句话一出,连陆绪的铁杆虞恭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方才他作雪诗,输给了徐佑,倒也输得安然,毕竟差异就摆在那,不平不可。但陆绪现在的表示却有些落于下品,论诗能够讲求急才,用不了多长时候,可作赋岂是一时半刻能够作出来的?短则十天半月,长则十年八载,向来雅集只传闻吟诗作画,喝酒唱曲,却没听过真有人作出一大篇的佳赋来,这不是能人所难吗?
两人同时作答,张紫华抚须道:“那,我出个题……”
不幸陆绪的神采由红转青又复白,曾多少时,他动脱手指,这内里的大多数人都会乖乖的跑到身边来奉承,可今时本日,却成了世人的笑柄!
“会作诗啊!”
七言自本日而贵,以张紫华的身份和职位,将来不管是谁要作七言诗,也不管有了多高的成绩,都要谦虚的尊称徐佑为七言诗的一代大宗。
张紫华笑道:“也罢,你来出题!”
陆绪,给他出了好大一道困难!
无数道目光在徐佑身上逡巡不去,内心不知是恋慕还是妒忌,或者兼而有之,但更多的倒是藏在内心深处的敬佩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