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顺手拿起厨房的一块湿布盖在食盒上,免得有人闻到羊肉的香味。关好门,陈恪悄悄的跟在那丫环的身后,这丫环既然来传话,想必是从书房过来的,书房账房,应当不会隔得太远。
严师爷也重视到了桌上的白纸,他屁股本来就还没坐稳,这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盗……侠,如何又……又是他?”
那丫环走了不一会儿,就停下脚步,远远的站在一间屋子内里,屋子里亮着灯,模糊约约还能听到人在低声说话。
大功胜利,陈恪正筹办分开,俄然看到书桌上整齐的笔墨纸砚,心中一动,拿起墨水未干的羊毫,照动手机上的繁体字,在已经铺好的白纸上写下“盗侠来此一游”几个大字。他的书法本来就很差劲,又是用左手,字写的歪倾斜斜,幸亏笔划清楚,不怕别人看不懂。
只听花嫂有些惶恐的声音道:“老爷,我方才去解了个手,返来……返来就发明锅里煮的羊肉都不见了,另一个锅里煮的米饭也少了一大半。”
严师爷却没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是他,必然是他,除了他,谁还会特地从厨房绕到书房来写几个字。前次也是这几个字,也是歪倾斜斜,没有章法。”
书房的灯还亮着,陈恪顺手拉开一个抽屉,就看到三锭纹银,拿起来掂了掂,一锭大抵有二十两。纹银中间另有几块碎银,他也不嫌弃,全数塞进怀里的口袋。
李员外刚来到厨房,就听一个仆人喊道:“老爷,赵树在围墙边上被人打晕,穿在内里的衣服裤子也不见了。”李员外当即觉悟,忙道:“这不是普通的贼,大师快点灯,到处巡查一下,这贼应当还在院子里。”
借着恍惚的月光,陈恪辩白出那屋子中间就是正厅,李员外不过是个小地主,他的这座宅子也不大,不会有多庞大的布局,陈恪猜想书房和账房应当别离就在正厅的两侧。
李员外终究认识到出事了,喊了声:“先去厨房。”便翻开书房的门。
择日不如撞日,这羊肉既然被本身撞上了,当然是本身的菜,固然这羊肉还欠燃烧候,但这时候也顾不上讲究,大不了拿到李老夫家再煮一煮。
陈恪顺手拿起厨房里的一个空食盒,这食盒很大,有好几层,他用勺子将锅里的羊肉一股脑全数盛进食盒里,哼哼,碰到好吃的,当然要诚恳不客气。
隔着纸糊的木窗,看不到有人的影子,他将左耳贴着窗户,听了听内里的动静,只听到柴火燃烧的“忽忽”声,便整了整衣帽,大风雅方的排闼而入。
那仆人应了声“是”,正要走开,李员外又扬了扬手道:“每两小我一起巡查,不要分开,免得被攻击,再叫两小我,去找找小燕,她应当也被打晕了。”
乱乱糟糟的忙了一阵,李员外压住心头的火气,重新回到书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严师爷,真不美意义,府上碰到点不测,让您看笑话了。”他一边说,一边请严师爷坐下,话刚落音,他的神采俄然变得有些丢脸。
厨房很大,左边是灶台,右边安排食材和杂物,陈恪揭开灶台上一口大锅的盖子,锅里是正在翻滚的大块羊肉,他拿起一根筷子,压在一块羊肉上,羊肉还不敷酥烂。
揭开另一个大锅,内里是刚煮好的热乎乎的米饭,看来李员外一家还没吃晚餐。陈恪舀上几大勺米饭,把食盒填的满满铛铛。
沉寂了数秒,李员外俄然扬声道:“小燕呢,我让她去了一趟厨房,如何,她还没返来吗?”
瞥见严师爷如此失态,李员外反而敏捷的平静了下来,他从没传闻过盗侠之名,当真问道:“严师爷,这盗侠究竟是何许人?”想到这盗侠悄无声气的偷了东西,还如此放肆的留下笔迹,他是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