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暴风大雨瓢泼而下,就像没头似的,下个没完。朱安然透过车窗往外看,对江南梅雨印象更深了。之前只是逗留在讲义上的记录:长江中下流地区,每年6、7月份都会呈现持续天阴有雨的气候征象,因为恰是江南梅子的成熟期,故称其为"梅雨",此时段便被称作梅雨季候。现在对其描述的持续天阴有雨更有感到了,数天车马行,未见艳阳天。
马车布帘被掀起一角,一个略胖的憨憨少年探出头来,看了看内里风雨连天衔地的架式,便对站在马车外的男人说道。
朱安然背着行囊站在堆栈外,对着拜别的马车挥挥手,大声的伸谢。
“公子,火线再有不到三里便是应天了,这风雨太大,我们稍作歇息待风雨小些,再做赶路可使得。”穿戴蓑笠的车马式回过甚向车内问道。
大地胆怯的颤抖着,奇特的沉默着,任暴风暴雨电闪雷鸣在头顶残虐。
借着闪电的亮光能认出,这略胖的憨憨少年恰是来应天赶考的朱安然。
朱安然闻言看去,只见一群士子学子中间有一人吃惊的看着本身,此人有点面善,倒是认不出是谁了,应当是惊仙诗会上或者是在应天府醉君楼上的某位吧。
此时应天城门外,即便这类气候也有很多行人车辆来往不断,内里也有士子学子模样的人,举着纸伞,在城外感慨“龙吐水”,不顾大雨瓢泼诗兴大发,留下佳作,只是苦了举伞护着纸墨的书童主子。
赶马男人顾恤爱马,却也不敢在雷雨天将马车赶到树林避雨,只好将马车停在路边稍作遁藏。
巍峨,恢弘,雄浑......
“风大雨紧,贤弟还是先去安息吧,愚兄他日再来拜见朱贤弟。”那人拱了拱手,便和四周的同道一起分开了。
或许是风雨太吵,声音太小。
远处官道上,一辆罩着油毡的马车在暴风雨中摇摇摆晃而来,健马被淋成了水牛,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在泥泞的官道上举步维艰。
“这风声雨声,滴滴答答的节拍就像催眠曲,响个不断,越响越快,我仿佛被催眠一样,跟着便睡着了。”马车内憨憨的声音仿佛有些不美意义的解释道。
那人说完便和中间的学子士子低语了几句,少顷,几个不平或许又带着几分不屑的目光便看向了朱安然。
少顷,便有一个慵懒仿佛方才睡醒的声音传了出来,憨憨的,是个少年,“哦,使得使得,当然使得,赵大哥决定便是。”
这让朱安然对当代庖动听民的聪明感到震惊。
披着蓑衣的赶马男人摇了点头,“这那能行,俺这一身水的就不出来了。”
“咦,此非案首朱安然乎,数月不见,怎地......怎地这般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