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这边请!”
王守仁踌躇了半晌,还是取出了按察司的那块令牌。
却说这边陆渊与东厂的人密谈很久,最后倒是不欢而散。
“这里就是衙署了,二位直接出来便可。现在衙署里只要崔判官一人,抬首便可瞧见。”
王守仁一脸悔怨。固然他这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但毕竟他确切假借了陆渊的名义,故而他这番请罪确是至心实意。
“哦?”
他们既不是运司衙门的公人,也没有通行的令牌,出入天然受限。
崔沣沉吟了半晌,显得有些踌躇。
陆渊微微一愣,眼眸中尽是迷惑。
谢慎晓得王守仁是要先和陆渊解释清楚启事,便点了点头。
谢慎宿世也曾经去过杭州游学,印象中凤凰寺旧址的位置和这处运司衙门稍有出入。
“父执!”
王守仁深吸了一口气,迈开四方步走进了花厅。
像陆渊这类级别的官员,大多会自掏腰包雇佣一些幕僚。这些幕僚没有品级,不食朝廷俸禄,美满是官员养着,故而也只对这些雇佣他们的官员卖力。
“父执,小侄方才前去运司衙门,请来了崔判官。小侄担忧崔判官不肯随行便假借了父执的名义。”
王守仁见崔沣沉默不语,心中直是有些焦心,可他又不敢透暴露来,自是非常难过。
......
“崔大人?”
谢慎一迈进大门,就啧啧称叹了一声。
“崔判官?但是阿谁‘崔光禄’?”
......
“恰是崔某。两位公子要找崔某?”
王守仁心中大喜,闪出身子冲崔沣延臂礼道。
......
“鄙人余姚王守仁,这位是鄙人的老友谢慎,吾奉了陆大人之命,还请崔大人前去按察司衙门一叙。”
可现在,卢仲景案震惊朝野,运司衙门里的很多官员都被牵涉此中。大伙儿为了自保都做起了缩头乌龟,能够保持普通的公事就不错了,谁还敢公开里做些银钱买卖。
谢慎心中一沉,想必这位就是阿谁崔判官崔沣了吧,还真是一副铮铮铁骨,遗世独立的直臣模样。
“陆伯父返来了?”
谢慎与那公差道了一声谢,便和王守仁前后迈步进入衙署内。果不其然,偌大的衙署里空空旷旷,只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年约三十,面庞清俊的男人。
恰在这时,王守仁、谢慎与崔沣从花厅旁颠末。
那公差接过令牌看了一遭,确认就是按察司的令牌,态度便好了很多。
这两人穿着富丽,气度不俗,如何在这类时候找到运司衙门了。
崔沣明显有些惊奇,自打盐运使卢大人出过后,昔日门庭若市的运司衙门就变得如阴曹地府般,让人退避三舍。
王守仁方是恍然大悟。
“慎贤弟,你先和崔大人在此稍候半晌,愚兄出来向陆大人通禀一声。”
他与按察司衙门夙来没有来往,跟这位陆大人更是没有打过照面。陆大人如何俄然之间要召见他了?
那公差许是把谢慎、王守仁当作这幕僚了,故而也没有起疑。
不过这也不难了解。畴昔了数百年,位置稍有出入是很普通的事情。
王守仁冲那人拱了拱手,尽量抬高声音,使得听起来不那么高耸。
不愧是本来的巡抚衙门,就是豪阔,比陆渊办公的按察司衙门大出了数倍。加上运司衙门是肥水衙门中的魁首,卢盐运使上任后更是对本来的官署、园圃停止了补葺、扩建。现在的运司衙门比之本来的巡抚衙门还要豪奢很多。
“这位公人,我奉按察副使陆大人之命,想请崔判官到按察司衙门一叙。”
这男人一身青色官袍,胸口前的补子都浆洗的发白,若不细看,还觉得是谁家的长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