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首辅一边应酬着湖州权贵,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迟不归。
“去请怜月女人来。”
公然,豪杰难过美人关,便是永义侯以后,没了自幼的教养,也不过是凡夫俗子。
无端的示好,要么是意有所图,要么是意有所指,迟不归一贯行事谨慎,自不敢放松心弦一刻。
老鸨面上陪笑,心中骂骂咧咧,这姓迟的副使,看着是年青,可却清心寡欲地如同削发人普通。
田首辅念及,暴露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对着迟不归举了举酒杯。
“秦妈妈,常日本官可没少给你恭维,如何本日,要砸了本官的场子不成?”
直到一声银铃响,暗香浮动,突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在场人物,便属迟不归最为年青,生得又超脱出尘,摆布都是以身侍人,挑个扎眼的天然更好。
“各位爷都是高朋,妾身怎敢怠慢,只是这好戏总得压轴。”秦妈妈笑着作揖福身,向部下使了个眼色。
迟不归暂未看清田首辅的企图,但于公他是部属,该有的场面礼节他全然不负,双手举杯,回饮一盏。
世人所饮之酒,都是楼里特制的,不乏催情一类的功效,恰好那迟副使,如饮水普通,除了多跑了几趟净房,看着跟没事人似的。
“我自便便可,女人无需费心。”迟不归如同唐僧落入了妖精洞,摆布红颜,片衣不沾,用心致志地消磨着面前的点心果盘。
这对下属部属看似交杯换盏哥俩好的模样,让湖州权贵更加摸不着脑筋。
这等场合,此前田首辅从未带他来,因为这是他纳贿的局,天然不会让他一个眼中钉观赏。
湖州的权贵,莫不觉得如是,但本日宴请,却感觉田首辅对这副使的态度有异,仿佛不但单是打压磋磨。
“尊夫人,好福分。”女子不再对峙,连柔若无骨的身子都坐直了些,言语魅惑不复,多了一丝苦涩的恋慕。
若能将这昔日战神之子,豢养成鹰犬喽啰,为本身所差遣,岂不比让一条命更有兴趣?
田首辅是此番宴饮中身份最贵重之人,他如此调侃,做东的权贵便心生惶恐,有些不满地看向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