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于吟唱的委宛,怜月的声音有一丝清冷,这份拒人千里的姿势,偶然比主动勾引更显得动听。
迟不归连身子也未侧动分毫,惯常的场面话,“部属不通琵琶,难断技艺,难予置评。”
田首辅也是一笑,主动举杯与知州,“不错不错,我们所行之事,可不就是成人之美?”
“怜月至,一乐唱尽风与月,邀诸君共闻。”
容晚玉顺次过目,娘舅已开端汇集了南巡所经田产的契据,花容阁掌柜们,同心合力,则发明了那“无常”毒花的流向。
“迟某确不记得与女人了解,女人许是认错了。”
“既公子忘了,那本日相逢便作初识。公子,您的下属想您沉湎和顺乡,怜月愿同公子演一场戏,只愿替公子略尽微薄之力。”
“你说的但是刮骨香?”十八听她描述,似有所悟,翻找一阵,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香膏,“这东西才传入都城,贵得惊人,另有价无市,我这块都是我们楼的妈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来的。”
见周遭终究沉寂,迟不归点了怜月的穴道,确保万无一失,才铺纸执笔,手札于远在都城的容晚玉。
“还觉得迟副使心念未婚妻,洁身自好,未料尘凡中有旧了解。如此,倒不如成人之美。”
容晚玉先寻了十八,扣问欢场迩来可有甚么奇新香料一类,特别是用于女子贴肤之物。
田首辅拈须一笑,“不错,迟副使感觉呢?”
容晚玉借过那香膏,悄悄煽动,便闻到了一股沁民气脾的香味,此味极其特别,非花非果非木,只是一闻,却仿佛刻入人的脑海普通,耐久不散。
再看迟不归的信,除了暗中汇集到田首辅和各地权贵贿赂的证据外,还侧重提及了湖州花魁怜月,身负异香之事。
她却不知,那迷倒无数男人的奇特香味,入了迟不归的鼻子,却变成了败北的臭气,越靠近越清楚,几欲作呕。
屏风内,怜月素手拨弦,琵琶声响,如珠落玉盘,此琴得闻,如同天籁,比之都城宫伎,也不遑多让。
熟料,一贯清冷的怜月闻言却主动开口,似有一抹熟稔,“青州六艺一绝的迟公子,对怜月的琵琶却不肯评说,可见是看不上眼,顾及怜月颜面罢了。”
屋内闲人散尽,怜月才从屏风中款款挪步,乍看她的样貌并不算绝世,乃至只堪清秀,琴技再超绝,按理也难在莺莺燕燕中一骑绝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