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厚厚的脉案,乃至有些冲动,上前一步,“陛下明鉴,四皇子所言,绝无夸大,句句失实。依脉案所见,此香虽不会直接夺人道命,但却能摧毁人求生的意志,且开初的结果于人极具勾引,便是偶然吸入,也会逐步沉迷,难以自拔。”
姜询临时不明父皇的态度,谨言慎行,“身为人臣,自当替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那些大臣,许是各有所虑。”
赵国公便是此中之一,他娶了公主为妻,又身负太师之职,称得上是朝堂上可说得上话的老臣。
太子和二皇子将姜询夹在中间,自认此事难成。
“殿下,陛下还在上书房,等着您呢。”
太子这话,便是纯纯的泼脏水,不谈及此香的风险,而是诘问四皇子和卢太医的用心。
姜询踏入上书房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
内心还嘀咕,四皇子明显一向跟在太子身后,怎得这回却单独一人站了出来,还被太子和二皇子联手攻讦。
天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俯视着三个儿子,最后目光落在姜询身上,“老四,你可有甚么回嘴的?”
二皇子则带着笑,伸手拍了拍姜询的肩膀,“四弟,都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是这是龙是虫,天生便已必定,何必自寻烦恼?”
天子见姜询一声不吭地跪在门口,笑骂了一句,“怎的,心中还怨父皇,未准予你的奏请?”
他是一代大儒,被选为皇子之师,曾经对太子也寄予厚望,但愿能教出一个治国平天下的明君。
姜询闻言倏然抬起了头,站在他身边的赵国公则笑着悄悄推了他一把,“去吧,殿下。”
赵国公分开前,特地与姜询说了几句话,“殿下,极力而为,此行,绝非独木。”
道分歧不相为谋。
天子抬手,止住了姜询的话,“朕明白。朕问你,本日朝堂之上,反对你的大臣,都是为何?”
可卢太医,一贯的直肠子,在军中便是炮仗军医,到了太病院也没改掉。
“陛下,臣附议。”
“多大年纪了,还如同孩童普通,把甚么都放在脸上,如此,还想要和你那两个尽是心眼的兄长斗?”
没等赵国公再说些甚么,天子身边的大寺人笑着走了过来,冲着姜询和赵国公别离施礼。
“你呀,被太子压得过分怯懦。他们,不过向着太子和老二的鼻息,这些人,不是最可爱的,你要明白,此中另有人是因为你触及了他们的利,而指鹿为马。”
但是现在的太子......至于二皇子,自幼便被贵妃教养得只知与太子相争,他从未有过任何希冀。
朝堂之上,除了弄权之人,亦有眼中有江山之人,只是局势所趋,他们不得不掩本身锋芒。
接二连三的,一个个臣子出列,站在了姜询身后,和太子二皇子的从属,并不算多,笔挺而下,也汇成了一条溪流。
太子看了一眼冲动难抑的卢太医,开口打断了卢太医的话,“儿臣记得,上回京郊的解药能研制而出,也有卢太医的功绩吧。恰好如此偶合,上回的毒,四弟和卢太医皆在,纷繁建功,此回又是毒,又是二人联手。”
若本日来的是太病院别的太医,见到太子和二皇子一党对制止此香畅通的反对,多数会衡量一二,是否要照实所言。
直到他发明,闹着厌学的四皇子,分开书院后,悄悄藏在了后窗之下,吃力地用笔墨在书册上记取他的教诲。
然佛也有金刚之怒,姜询将此事风险澧朝之深言明详确,这些老臣不乏触目惊心。
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父皇,姜询第一次感觉,父皇仿佛真的老了。
现在满朝文武,大半都已成为了太子和二皇子的翅膀,但也有明哲保身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