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首辅站在门外,勾起嘴角,他怎会将迟不归的尸身保存至今,早抛去荒山喂了野狗。
容晚玉的手紧紧捏住了木盆边沿。
呛人的黑眼遮住了眼睛,容晚玉为了遁藏火势,只能伏技艺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伸脱手,不顾烈火,搬开碎木,却扑了个空,手中只要灰烬,再无别的。
她紧紧盯着棺木,在它被烧断坠落在地时,用提早浸湿的手帕捂开口鼻,便要往里冲。
“走水啦——走水啦——”
眼看到了正门,容晚玉瞥见了焦心如焚的秋扇和丹桂,以及等待在外,被两人寻来互助的表兄钟衍舟。
田首辅黑着脸,身边站着姗姗来迟的康氏,看着本身儿子被人挟持,康氏急得跳脚,“小贱人!放开我儿!老爷,你快救救康儿——”
“聒噪。”容晚玉将手中的针多刺入了几分,微微用力,鲜血便顺着田康的脖子滑落入衣领,痛得他睁大了双眼,却不敢再嚎叫。
有断裂的木块落下,砸在她的身边,她靠着过人的耳力勉强遁藏,终究扑到了那棺椁前。
木盆咣啷一声落在地上,溅落的水花刹时蒸发,无隐无踪。
“钟少爷,请去田府救救我家女人,田相奸佞,不成信!”
“田首辅既无好客心,烦请相送本县主出府吧。”
柴房里,容晚玉扑了空,心中一凌,转头就想分开,却见门口被两个田府下人死死守住。
方才离开火势范围,身后的柴房便不堪重负垮塌,扬起一片尘灰。
木门被烧断到地,模糊可见此中还存了一副木棺,也已燃烧。
隔着门,钟衍舟也瞥见了容晚玉一身狼狈的模样,想起刚才丹桂前来求救之语,言犹在耳,目睹为实。
哪怕……只要一节骨头,她也有体例辩白出是不是他。
田首辅言语悠悠,试图激愤容晚玉,若她自赴火场,虽过后费事些,但也可去一枚眼中钉。
棺椁里本就一无统统,别说一节骨头,连一片衣角也没有。
容晚玉心中一凝,夺过路边一个洒扫丫环手里木盆,在莲花缸中舀满水,吃力地抱着木盆往那滚滚浓烟处跑去。
见容晚玉捉了自家少爷为质,下人不敢禁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容晚玉挟持着田康,一步步走出了柴房。
容晚玉将银针压在指下,静观其变,直到和那人看清了相互,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