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西湖醋鱼上得恰好，朕本日才想着，这时节吃鱼适合。”
看了一眼天气，模糊有电光闪过，天子来此清楚是功德，德贵却微微叹了口气。
天子又喝了一盏，才闲谈似的提起刚才德贵所言，“蒹葭宫临湖，向来多蚊虫，刚才路过蒹葭湖，倒是可贵平静。”
惠嫔闻言，起家替天子布菜，将鱼刺细细地摘了，放入天子碗中，“小厨房的厨子，风俗了臣妾的口味，过分平淡，还望陛下包涵。”
“陛下竟还记得，当时候询儿正玩皮。”惠嫔见天子兴趣仿佛很好，掩唇一笑拥戴道。
这时，德贵才站出来，不轻不重地给了自已一巴掌，“都是主子不是，见陛下欢畅，忘了时候，饿着陛下和娘娘了。”
“本日欢愉，只怕明日娘娘便要受些罪了。”
德贵耳听八方，发觉有宫人送膳而入，悄声上前禁止。
许是饿了，又许是常日用膳太多珍羞美馔，见着这些平淡菜肴，天子反而胃口大开，乃至比常日多用了一碗粥。
四下无旁人，惠嫔才向德贵俯身伸谢，“多谢公公派人提示，才让本宫不至失礼。”
还让人捎带了一句话，“宝刀未老，忆趣当年。”
身为四皇子的母妃，惠嫔乃至没有暗中指责太子或者二皇子一句，提及两人幼年时，也只论其天真稚气的兴趣之举。
路过蒹葭湖，青色的芦苇丛扫荡，一起行来，可贵此处因临水而有几分风凉之气，让天子不知不觉脚步都松快了几分。
德贵侧身避开了惠嫔的礼，笑着道，“娘娘蕙质兰心，便是没有主子的矫饰，也定能欢愉帝心。”
明显是来用晚膳的，两人却聊得非常纵情，仿佛一对平常伉俪论起家常普通。
“起来吧。”天子看了一眼惠嫔，没有伸手去扶，而是当真地打量了她一眼。
他现在垂垂年长，后宫便来得少了，要么是去娴贵妃处，要么是去祥妃处。
两人便就着这件事，聊起了当年。
天子端起一盏，入口微苦，多饮几口，却有回甘，虽未用冰，喝完却当真去了几分炎热，让人清爽很多。
“你倒是故意了。”天子随口赞成了一句，俄然想起来甚么似的，笑了笑，“但是老四被蛇咬过后，你才栽种的？”
“惠嫔，一如往昔。”
不似惠嫔，谦虚有礼，却又不失风雅，没有半点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