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踢得一噎,不敢再捣蛋,一五一十地施礼道:“过了晌午,女人想去园子里玩儿,刚巧遇见行哥儿。行哥儿手里拿着个糖人儿,女人见着了想要,行哥儿不给,就起了争论,然后,然后......”
说完立时跪伏在地,姿形楚楚不幸,一如其名。
两人一个言语诚心一个慌不择言,容束压下肝火,表示管家,“你带人去搜秦氏的屋子。”
“如有教唆,据实相告还能留你性命。”
容晚玉看着面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皮也未抬一下。
“是刁奴欺主,和你有甚么干系,快起来,别伤了膝盖。”
“瞥见了甚么就说,如有坦白,立即将你拖出去发卖了!”容束瞪了一眼妇人催促道。
不过容晚玉越是不平气越好,顶撞容束只会遭到更重的惩罚,萧姨娘乐见其成。
“女儿跪父亲,自是理所该当。可父亲如果以为女儿做错了事,这无凭无据的指责,女儿可跪不下去。”
秦氏被问得始料未及,愣愣地接了一句,“二钱。”
不过几句话的时候,看着板上钉钉的事就产生了窜改,萧姨娘急得将手里的罗帕揉成一团,正想开口窜改,容晚玉抢先又道了一句。
“楚楚,你如何了,大夫,快去请大夫!”容束搂住萧姨娘软软的身子,也再顾不得其他。
“我没有,老爷,我没有害大少爷啊,老爷——”秦氏被拆穿,较着慌了神,不住地冲着容束叩首。
容束因两人青梅竹马的交谊,一向对萧姨娘爱重有加,嫡妻病亡后更是让她掌管内院,此时见她我见犹怜模样,心头的气势更是消了大半,亲手将人扶了起来。
言罢又扭头欣喜容束,“老爷,晚丫头还小,您别动气,有甚么话我们渐渐说。”
这句话仿佛有勾惹民气的力量,秦氏打了个颤,下认识看向了萧姨娘。
黏黏糊糊的鼻涕恰好蹭在他的靴上,容束恶心肠一脚踢在妇人肩上,“好好回话,哭哭啼啼像甚么模样。”
不劝还好,一劝又让容束的火气旺了三分,重重地拍桌子道:“还小?她今岁都十三了!身为长姐,常日里不学无术就算了,现在竟然为了争宠,坏了心术,关键她亲弟弟的性命!”
萧姨娘手里绞着罗帕,见容晚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急地泫然欲泣,“晚丫头,咱知错就改,别跟你爹爹顶撞,姨娘晓得,你定不是用心将行哥儿推下湖的......”
这番指认,若说是行哥儿的人还能转圜,偏是容晚玉本身最亲的奶娘,的确是铁证如山普通。
管家很快也带着一屋子的赃物返来。承担摊开在地,黄白之物触目惊心,便是秦氏服侍容晚玉一个嫡出蜜斯,八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财物。
秦氏被吓破了胆,哆颤抖嗦得说不出话来,容晚玉盯着她的眼睛,进一步崩溃她的心机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