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戈亚部族而言,和澧朝对垒耗损的,大半也是其他部族的将士。
胸中有丘壑,心胸天下事,目光长远,不为面前所困。
“不管是澧朝还是硕国,百姓所求,只要承平和安宁。殿下此番上京,恰是为此而来。”
齐鸣竹确切是挑起硕国和澧朝之战的始作俑者。
客岁的万寿节期间,齐鸣竹发觉了北域和澧朝之间的龃龉,急于在父皇面前建功的他,不想错过这个可贵的机遇,用心派人帮手北域使臣出逃。
身为君王和父亲,他对澧朝有野心之征,他的儿子和臣子,才会投其所好,为其所求。
金戈亚部族本来在北域的阵容并不浩大,现在凭着野心勃勃和诡谲手腕一跃成为了北域诸部之首。
如许不吝命的打法,让迟不归对于镇北军可否取胜,实在是难掩担忧。
从入城门起,车外的喝彩声便没有断过,足以见得,百姓对于来之不易的胜利有多欢畅。
让大半年来被边陲战事闹得民气惶惑的百姓稍得高兴,京都内的百姓,更是一大早便堆积在城门口,夹道欢迎班师的西境军副帅。
结识迟不归一年的时候,反而是在路上这不到一个月的相处,让齐鸣竹感觉,现在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迟不归。
在步队的后端,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夹在中间,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想起北域和澧朝还未停歇的战事,迟不归便紧紧蹙起了眉头。
“瞥见了,是钟将军他们!返来了,终究返来了!”
若非金戈亚部族靠动手腕节制了北域的大半贵族,今时本日的纷争便不会构成。
他叩响车门,表示齐鸣竹和迟不归下车后,瞥见齐鸣竹跟打了鸡血一样,再不见来时的颓靡。
“待本殿下担当大统,也定会让硕国百姓为之喝彩雀跃!”
明面上齐鸣竹和澧朝天子以舅甥之名联络豪情,公开里,却早已派人和北域获得联络,只等着两国开战,让硕国突袭谋取一份利。
说齐鸣竹是澧朝和硕国又起战事的祸首祸首也不为过,但在暗藏硕国近一年的迟不归看来,这场战事并不但仅因为齐鸣竹的私心。
齐鸣竹闻言一愣,下认识凝神当真听了听车外的动静。
此番西境军大胜,天子下旨,让副帅钟衍舟携临行时从京都虎帐中借调驰援的兵卒回京复命。
如果能再从澧朝身上咬下几块肥肉下来,那更是锦上添花。
因齐鸣竹和北域的临时缔盟,迟不归对于北域现在的景象也有大抵的体味。
毕竟出征前,钟家还被太子泼了脏水,固然在表妹的策划下委曲得以洗清,但对钟家的名誉到底有些影响。
时至炎夏,自澧朝边疆返来的西境军副帅钟衍舟,带着硕国乞降的使臣,才到达澧朝京都。
人之所为,常常因起所求,齐鸣竹对民气所向有渴求,今后成为君王后行事,便不会过分不吝。
“殿下需知,民气所向才为君之所往。”
一起上,迟不归向他报告的为君之道,故有其可取之处,但细细想来,皆是但愿齐鸣竹今后执掌大权后,能够爱民如子,不要因野心而罔顾民生。
迟不归俄然问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题目。
迟不归安静地回望齐鸣竹,倏然一笑,“殿下生长了很多。我所言皆发自肺腑,不过也确有不想两国百姓再陷烽火骚动的私心。”
听着车窗外热烈的声响,齐鸣竹环臂靠在软垫上,自嘲一笑,“如果此时本殿下骑着马,只怕已经被扔了一身的烂菜叶子了吧?”
“殿下,你感觉,车外百姓的喝彩声如何?”
迟不归坐在一侧,本来闭目养神的他,闻声齐鸣竹的话后渐渐展开了双眼。
“而殿下,便是能够给硕国百姓,带来承平的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