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件明黄色的短袄,下配粉色褶裙,胡戴了几支金簪,没得显得老气横秋,细眉细眼,盯着容府的宅邸便转不动眸子子。
宿世,并未有小姨续弦一事,祖母也一向呆在故乡,萧姨娘被扶正时她曾想来观礼,却可巧生了场病,便如此也从故乡送来了好几辆马车的东西。
老太太一头白发用布帛包紧,梳得光滑划一,衣裳半新,浆洗得有些发白,内衬衣袖另有针脚密实的补丁,双眸泛白,仿佛目力不佳,左手被搀扶着,右手还拄着一根拐杖。
“这管家之事,是父亲所定。孙女不好逾矩,既如此,那祖母这些日子的开消,便由姨娘来办理吧。”
“嬷嬷不知。父亲和母亲婚后,也曾对峙让祖母留京养老,但祖母却言故乡难离,执意留在故乡,和大伯一家过日子。”容晚玉回想只在幼时见过的祖母,实在影象恍惚。
转而上前,满脸堆笑和老太太作揖,“老夫人,您如何俄然上京了,主君还未下朝,我等也未收到信,没能驱逐老夫人。”
马管家听门房报门口停了辆眼熟的马车,略带迷惑地出来,一瞧大惊,叮咛小厮,“快去支会大蜜斯,说老夫人上京了。”
“翠儿,翠儿?”车里的老太太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忙回身搀扶老太太下车。
被马管家叮嘱的小厮跑得缓慢,玉雨苑不过半晌便收到了动静。
“这至心和冒充,一眼不就看出来了吗?”容翠玉声音有些尖细,咯咯笑着睨了一眼容晚玉,“难怪祖母一起都念叨着沁mm,当真是个好女人。”
自安闲晚玉管家,府内的下人再无向萧姨娘献殷勤的,府外的庄头也不知怎的,这月一向没送来贡献,靠着姨娘的份例,萧姨娘大手大脚惯了,一时捉襟见肘。
松鹤居到玉雨苑的间隔,比碧草院和芙蓉阁更近,容晚玉路上也未曾担搁,只怕是萧姨娘母女二人早早盼着祖母上京,指不定是早早候在了松鹤居院门。
熟料老太太看着一身带补丁的衣裳,一副节约模样,开口却豪阔得很,“不消平淡的,都城里好东西多,在故乡吃不着,你让下人们挑些甚么鲍鱼燕窝,山珍海味的,多做些。”
此话一出,祖母睁大了眼睛,先看了一眼萧姨娘。
见容晚玉轻松地将老夫人抛给本身,萧姨娘面庞生硬,却说不得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