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询点点头,摆出一副体恤部属的神情,“四年也不短了,一向没听容大人续弦的这位夫人有甚么喜信,容大人合法丁壮,为子嗣计,大可休妻另娶。”
容束本觉得是为了参议田制鼎新久久没有停顿的窘境,内心还打着鼓,想着一会儿如何叫苦推责才是。
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他都分歧意,就认定了钟宜沛这个夫人,或者说,认定了永宁侯府这个亲家。
听太后说完后果结果,姜询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提出疑问。
若当真那么干了,只怕御史骂本身的奏折能把本身淹没。
“休妻是不当。”姜询顺着容束的话说,“钟家对澧朝也算劳苦功高,你那续弦夫人到底是钟家所出。那不如改成和离,朕做主给你再赐个王谢淑女如何?”
真正让太后决计帮荣国夫人这个忙的,绝非因为同为母亲的感同身受,而是想要让容家和永宁侯府的联络减弱些。
“陛下体贴臣,臣感激涕零。只是,只是贱内虽未生养,但筹划外务也算劳苦功高,休妻实在不当。”
“陛下有所不知,臣此生唯爱亡妻一人。现在的夫人,乃是亡妻之妹,虽不成替代臣心中所爱,但能替亡妻照拂其妹余生,臣也甘之如饴了。”
要不是姜询从太后那边听了容府那乱糟糟的家事,以及之前见过容束对亡妻留下的女儿容晚玉的态度,他还真会信赖容束的密意。
眼下户部正在尽力鞭策田制鼎新,用人之际,姜询天然有所顾虑。
太后怎会不知天子所思,深深看了一眼他后,点明扼要,“一家独大的风险,天子不会不懂。钟家、容家、赵家,加上现在答复的晏家,仿佛拧成了一股绳。”
加上他的官位,便是三度娶妻,也定有情愿嫁的,只是这家世出身能够低些,不过这也恰是天子想要的成果。
他软硬不吃,姜询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甚么体例,他总不能直接下旨逼大臣和老婆和离。
容束这个户部尚书,是先帝还活着时,就磨过的一把刀,不算顶好,但充足趁手。
不对,陛下如何得知水儿的存在?定是有人用心向陛下告状,目标也不言而喻了。
顶多只会护住行哥儿这个钟家嫡女所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