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收了丰富的补偿,想来再饶我们几壶酒,也是情愿的。”
容晚玉藏在人群里,亲目睹识到迟不归的口舌之厉。
没了热烈门客们便也都散了,掌柜拿到了绰绰不足的补偿,喜笑容开地安抚门客。
“先生你巧舌如簧,趁此机遇,可否帮我问问表兄,他到底为何不被答应从戎?”
钟衍舟看着和三娘舅普通豪放,乃至没用酒杯,而是倒在了碗里,冲着迟不归扬了扬,抬头一饮而尽。
“迟公子,钟少爷,本日您二位的餐食,本店不收一文钱,有甚么需求,随时叮嘱店小二就是。”
“钟少爷,请。”
容晚玉拍开他的手,细心地将面具重新牢固好,又换上一副哀告的语气。
“迟某不过问了几个题目,何谢之有?”迟不归含笑一声,未受其礼,“还未恭贺钟少爷,上榜之喜。”
田康不过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官二代,连当年那些老狐狸的一半都比不上,此时已经是汗如雨下。
越来越多的门客起哄,田康怒眼望去,因容晚玉身量娇小,并未发明领头之人是谁。
在外院时,容束常常宴请门客,迟不归没有醉过一回。
“这有何难,你叫上他一起便是。”钟衍舟脾气外放,也当真想要好好感激一番迟不归,四下张望。
“好,我帮你问,只是你不准,再做如此神采。”
容晚玉抬高嗓子,混迹在围观门客中嚎了一嗓子。
“公子,我在这儿。”
何况外祖母远见高见,怎会不知,让两代人弃戎从商,是在阻断永宁侯府的畅旺。
容晚玉瞧见迟不归那忍无可忍挑动的眉毛,双手合十,拜佛似的冲他晃了晃。
他深深看了迟不归一眼,然后抱拳施礼,“多谢。”
在团团保护下,田康用扇子遮住脸,夹起尾巴落荒而逃,再顾不得找钟衍舟的费事。
等他走远了些,迟不归才伸手点了点容晚玉的面具,“这又是哪一出?”
当时候被他诘责到哑口无言的,皆是沉浮宦海多年的老狐狸。
“迟公子,这酒我先干为敬,多谢你本日仗义执言!”
但眼下也不是究查此人真意的时候,他解下腰间的荷包子,扔给一旁的掌柜,梗着脖子遵循迟不归的说法照做。
钟衍舟看着这小小个子的半大少年,有些不肯定地问道,“这是...你的书童?”
“背一个,背一个!”
容晚玉没见过自家表兄喝酒,也不知他的酒量,见他这模样还担忧也是个千杯不醉的。
要晓得,如果有人质疑他会试作弊,万一真查出来,不但是他此生无缘宦海,更会扳连他父亲有秉公舞弊之罪。
迟不归的酒量,容晚玉是见地过的。
容晚玉跟在迟不归身后,幸亏有面具讳饰,才没让她脸颊上的绯色外露。
“遇见便是缘分,不如我请你用饭如何?”
钟衍舟并不在乎这些末节,说了声无事,回身便去寻掌柜的定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