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园吸吸鼻子,低声道:“爹,虎头他都好久没有喝过甜汤了,今早也才喝了几口玉米稀粥……”
莲藕在这都城是奇怪物,给国公爷尝个鲜,而这老纨绔总念叨鹿血鹿肉,内里的意义嘛,中老年男人,你懂的。
方娘子熬制的红豆甜汤非常适口,温度也恰好下口,向庄头和耕户们快速喝完就辞职了,他们还得赶回庄子。
莉娘点头发笑,池娘子出去,她便叫池娘子把这八十两入紫藤院的账,再抓紧把月例发下去,丫环们的就遵循国公府的标准履行,但两个娘子加到一两,四个兵士加到二两。
像国公府世子佳耦的规制,正该享用四个长随,两个教养嬷嬷,两个一等丫环,四个二等丫环,六个三等丫环,另有杂工多少,紫藤院现在人手少,可规制摆在那边,即便那几年世子爷在外兵戈,这月例也是每个月都得定时发下来。
厨房里方娘子喊道:“张家兄弟快着点喝完出去买柴,不然明儿我们就没有柴火烧了,甜汤这锅里还剩下一些,我这有竹筒都给你装上带归去。”
国公府月例发放时候,便是每个月的初十。
书房的窗户大开着,莉娘对外挥挥手,又专注于她的画布,池娘子便把张家父子喊起来,这个月的一千文也发到他们手中,同时交代明天的任务,让张家和张园在入夜之前买回起码两担柴和一百斤银霜炭。
丁娘子吱吱唔唔说这是柳夫人定的端方,好吧,明白了,阿谁女人就想整点特别的,当初改这月例必定是为了某种目标,这与莉娘无关,只要从现在开端都是初十发,她是没甚么定见的。
这时,搬完给养的世人都围在厨房门口,喝方娘子给筹办的红豆甜汤,池娘子畴昔把莉娘的意义一说,那张五父子三人就冲着书房方向跪下,大喊多去世子夫人恩德,多了一千钱支出,张五家就能吃饱穿暖了。
张甲又是嘿嘿一笑,“老公爷在升天之前,把他名下的很多私产都改了爷的名字,说国公府支出减少,倒也确有其事,老公爷不大用钱,每年都从他的私产里抽些银子往公库里弥补。”
“我说阿谁丁娘子如何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却本来她的主子真的剥削了世子爷!”
“张五爷,我们都是贫苦人家出身,那客气话就别说了,只要张家兄弟忠心勤奋,也不枉我们夫人善心一场。”方娘子一贯大大咧咧,现在劝起人来还一套套的,莉娘闻声了直竖大拇指。
莉娘把丁娘子叫到书房问话,一边听还一边画着油画,连正眼都不看丁娘子,却叫这个仆妇内心忐忑得很,嗑嗑巴巴的把紫藤院的体例说了下。
是啊,别人家都是月朔发月例,因为官家是二十八的发俸禄,官家得了就给家里人分拨,大伙儿遍及都是月朔发月例,如何到了英国公府,就滑到了初十。
张甲话锋一转,委宛的说:“爷得了那些财产,实在每年并没有多少收益,连帐本都不在爷手里……”
哦,这就对了,此消彼长,张信这里失了二十两,在那边却得了很多个二十两,赚大发了,可惜只得三成,另有七成得赡养那很多人,说不定天子没有零费钱了也得问他要几个。
几十两,对于具有金山银山的莉娘来讲算不得甚么,但其背后的意义值得考虑。
“本来紫藤院的月例是一百两,老公爷升天以后,柳夫人说产业支出减少,减掉了二十两,爷去了西北,四时衣裳的用度也没有了。”
午餐之前,莉娘去春晖院存候,身边只带了两个兵士,张甲牵着两端小鹿,张乙提着一筐莲藕,这土仪是要送给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