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莉娘晓得小王氏心中所想，必然啐她一脸，呸，到底谁丢脸啊，欺负三个强大的孤儿，你另有脸吗？
晚餐后兄妹两个盘账，莉娘早上给的一串钱没有动，书白除了二十个鸡蛋，还挣到了六十文钱，没想到代写个手札这么好挣，书白现在充满了斗志，恨不得明天又是集市，他又能再挣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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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白神采淡淡的，看不出甚么设法，说的话却把小王氏噎个半死，“好叫二婶晓得，书赤手里一个铜板也没有，这车钱是要先欠着，转头挣了钱再还大牛叔的，实在不美意义。”
太阳快下山时，书白才回到家中，小秀才明天第一次摆摊，买卖好得出奇，作为酬谢有给铜板的也有给鸡蛋的，他是来者不拒，等他帮人写完最后一封信，回村的牛车已经没了，他是足足走了十里路返来的。
这个集，莉娘也要去，她已经积累了十块手帕了，得去快意绣坊换钱，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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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另有人！”小王氏挽着个小承担，拖着一个小女娃，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母女两个都穿戴极新的绸布衣裳。
“欠二两养老钱嘛，忘不了！”莉娘冷着脸说道，“为了二老的养老钱，我哥连书都读不好了，不但要捕鱼卖鱼，还要摆小摊帮人写手札，哼！”
一个月二百文的养老钱算个啥，莫举人出钱起的青砖大瓦房，他的先人都没捞上住呢，那可值上百两。
书白内疚的笑笑，“我白日要读书，只能每天半夜里起鱼，这是攒了好几天的鱼。”
多了小王氏母女，这车上的氛围都不对了，一起上都没甚么人说话，沉闷着到了金水镇。
有人问：“莫小秀才，都没见着你起鱼，如何就有鱼卖啦？”
“那……”小王氏想说那就一块先欠着，到时候你一块付了，李大牛却冲她恶声恶气的吼道：“书白能够欠，其别人都得给钱！没零的我给你找！攀扯几个侄子辈你想干甚么！”
书白把清理出来的鱼杂碎埋进菜地里做肥，返来后盯着一桶游得很欢畅的鱼儿皱眉，“看来要编两个口儿小的篓子，晒鱼干还是小鱼晒的好吃。”
书白也不在乎，再抢能抢得过喝了天庭水的蚯蚓？莉娘下午垂钓剩下的蚯蚓全让他绑在篓子里了。
世人都咂嘴巴，说读书人也不轻易啊。
莉娘也很记念小时候吃过的炸小鱼，又香又脆，连鱼头鱼刺鱼骨都嚼碎了吞掉，佐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