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抄书以外,常日里章越与郭林都是必须闷坐在书楼,唯独送文章给学录时二人方允出门。
小女孩哭声再度传出去,郭林忙道:“师弟,你出甚么馊主张?快,等等别人就过来问了,若传到职事耳中,你我都没好神采吃。”
比如‘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这首词并非如何超卓,但因是苏轼贬至广东时写的却脍炙人丁。
呵呵!
当时苏轼已年近六十,宋朝贬官至此很难活着归去,故而贬官到这里的官员所作大多哀怨之词,而苏轼这首却可称悲观豁达。与方才章越所吟的定风波普通,旁人道上避雨狼狈不堪,苏轼却穿戴蓑衣斗笠,非常豪放地往前冲。
章越听得出神,不由悠然神驰心道,若我能听夫子传授易道,必定赛过这些学子十倍不止,可惜……
“周易,非我儒门一家所传,道,墨,玄都有所传,迩来儒门也有人以太极阴阳河图释之,但我等所宗还是以人道释卦。周易六十四卦,就是六十四象,喻六十四种人道窜改,比方乾坤二卦说得就是君臣,父子。”
郭林跟在章越身后细品心道,师弟此词很好啊,听得词牌似定风波。只是为何没有下半阙,莫非没有作好。
没错,周易六十四卦,两两互为阴阳,比如乾卦对坤卦,比卦对师卦,屯卦对蒙卦……
章越听了不由神驰,本身所悟的,果然前人早就想到了,并总结出了端方。
章越陪笑,本身使尽手腕讨小女孩高兴轻易吗?
“师兄,你莫少见多怪,”章越转过甚对小女孩道:“不知你如何哭了?”
章越持续道:“不知啊,我们要学数数,晓得如何数吗?”
但见章越又拿走一个栗子掰成两半放入袋子问道:“你再数数,是不是又变成七颗了?”
“不敢当,是她灵巧才是。我们明日再来好不好?”
正在细想之间,面前二人已是到了南峰院。
章越一边说一边顺手剥开一个栗子吃了。
以是就算章越写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也是没用,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早避过,让人出一头之地。
小女孩摇了点头,章越笑了笑,当即从小女孩的袋子里取走一颗道:“你数数现在还剩几颗啊?”
郭林感觉雨行是苦,但章越却感觉乐。
“不知。”
小女孩摇了点头。
“你吃……吃我栗子。我栗子没有了。”
小女孩看了章越脱手的一幕顿时哇地一声哭了。
小女孩不依不饶,目睹又要哭了,章越急中生智道:“你不是要七颗栗子吗?哥哥我给你变出来。”
……
“喜好大哥哥给你骑马马吗?”
“好!”小女孩又是咯咯地笑起。而一旁抄书的郭林闻言则神采惨白至极。
章越点点头笑道:“不知数得一点也没错。”
“啊,你叫不知啊!那不知,我们来学数数吧!”
“呵呵,哪能迟误你工夫……”职事话虽这么说,但却早盘算明日再来的主张。
而职事已早早地在阁门旁的小屋里生了个火盆,身边另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帮手捧着一袋栗子,安温馨静地坐在一旁地啃着栗子。
“使不得,使不得。”郭林忙点头。
嗯,真好吃。
“你看这不是数数数对了吗?本来七颗被我吃掉一颗,还剩六颗。七减去一得六”章越松了口气,本身这寓教于乐的体例实在是太短长了。
小女孩闻言止住眼泪,往袋子里数了一番又哇地一声哭了道:“不是七颗,刚才是七颗,现在是六颗。”
“不可,我个没你高。不知,还是大哥哥骑得舒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