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从袖子取出一张纸对章越道:“你不消怕,我不是来难堪你的。这是你兄长写下的借券,你章家亏欠我三百贯,无钱抵债,故先抵卖了这屋子及家什。我凭字据办事,明买明卖。”
章越这话一出,无人表态。章实,保正都不肯说话。
“瞎吹呢。”章越嘲笑心道你有这么大本领,“押司,二哥结婚前数日,我似听闻他探听去京里的路程呢。”
“押司,他还是个孩子啊!”
“押司问你话呢?”
章实看了赵押司一眼,惨淡道:“三哥现在县里有谁敢开罪堂堂押司,来买我们产业?押司你说是不是?”
章越没有答。
“京里?他去京里何为?”赵押司问道。
外头街坊邻居不明何事靠近了就瞥见赵押司一群人围着个还同意。
江淹梦笔,他倒是略知一二。
章实瞥见章越如此,额上青筋爆出回过甚来,牙齿咬得格格直响道:“押司,方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竟敢动三哥,我与你拼了!”
这是可与江淹那支笔媲美的!
“装聋子么?懂礼数吗?”
“是大哥没用!”章实闻言也是自责不已。
章越看着章实如此大哭道:“哥哥,我差点就看不见你了。”
此话一出,保正及赶来的街坊邻居都是不吭声。
章越想去厨灶里寻些残炭点亮灯烛,再想那里找点吃的去。但是章越却俄然想起中午没有开仗,那里来的残炭。
想了半天,本身不懂老者的意义,他只是明白这梦中的事,他记得很清楚,包含每一个细节。
世人一阵轰笑。
赵押司道:“谁要动一个孩子,章大郎莫要胡说,在县里坏了我的名声!”
“如何也没人喊我用饭?”想到这里,肚子又是一阵长鸣,中午吃的那点油饼早已荡然无存了。
“当然是去找陈令君!”
章越说完大哭。
楼下两间则作厨灶及门面客坐。
这时候有人在门外气喘吁吁地喊道:“休动我家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