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道:“多谢诸位宽大了,是非公论都不过一个理字,若诸位感觉郭某窃居此位,郭某情愿让贤。”
进士斋斋长见此不由颜面无光,经生斋斋长倒是笑了笑道:“学正,进士斋何大与黄七也是一时意气之争罢了。”
“最看不得你这般没志气的妇人态。”
章越道:“这总要让门生晓得考得如何吧。”
“太学?”
“你此番去州里统统听孙助教叮咛,他对你非常赏识。若李学正答应,便可直荐至太学。”
一旁有人欲帮郭林说话,却给人拦住。
“幸亏,幸亏,道君显灵了。”
胡学正板着脸上,悄悄哼了一声道:“这是我从李助教那抄下的便条,你看吧!”
章越道:“韩兄,来岁秋试以另置明经,乃朝廷的旨意,这诏令就是此月下的文,我也是方才晓得。”
郭林心道,师弟还记得本身被族学拒之门外的事。
ps:睡觉去,这回安了吧。
但见好几张纸拼接的庞大榜单悬于先师堂的面前,上面则是攒攒簇簇黑巾白衫的县学门生。
一旁也有人道:“说明白便是了,我想韩兄也是没有歹意的,郭兄我们先恭贺你了。”
“师兄……”章越正要对一旁的郭林说话,却听一人道:“似姓郭的这等村獠也得明经?”
现在进士斋那边为了名次,有些言语了。进士斋只推举一人至州里,故而进士斋前几名已是吵起一处了。
半晌后胡学正稍稍放缓神采道:“幸亏其他还能入眼,你的卷子是孙助教亲身批阅的,直接送到州学李学帮手中,县里没来得及录。”
郭林点点头道:“也对,策问是迟早当学的。但又如何学来?”
胡学正道:“你书经虽是通八,但合州州县门生亦无第二人可及得。”
周(全),孝(全),书(八)……
章越道:“师兄,你别说我也是忧愁呢,这开笔写文章是进士科的人的本领,我们写篇大义即头疼了。但学正似一眼窥破了我的苦衷,不允我代进士科代笔,这可就大费工夫了。”
章越直到这一刻方才看到本身的成绩。
韩国持涨红了脸,他被章越如此说后,也感觉不铛铛。
论(全),易(九)……
这时郭林有人道贺道:“郭兄看不出啊,常日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成为经生斋里唯二被荐至州里的!”
郭林涨红了脸长长一揖道:“韩兄切勿言此。大师都是同窗一场,这是多少年方才修来得缘分,怎可为些许之事伤了和蔼。”
“这不是三郎么?”
几位越斋的同窗也纷繁道:“是极,郭大的才学我等哪个不平气,以往是给大义担搁了,现在有个明经的前程不好么?”
胡学正正色道:“漕使还言,选材才自为先,但义行不成不察,如章三郭大二人虽为经生,但恭谦谦逊,以同窗交谊为重,此乃淳淳君子之风,非论才学,仅说义行已为县学当中的俊彦。”
郭林闻言急道:“我哪有甚么关窍,韩兄不成胡说。”
一旁的人笑道:“三郎不消找了,听闻你的卷子被送至州里了,故而县里也没来得及录。但不消想定是第一。”
章越道:“韩兄,有甚么话,你若感觉不铛铛,能够与学正暗里说,如此当着同窗们的面说来可熨贴?我等莫非也要效进士斋那些般,让人看笑话么?”
章越笑道:“归正教一人也是教,教二人也教,先生会卖我一二面子的。”
榜单前看榜后又拜别的人很多,他们考得普通,只求合格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