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连调笑的话，都这么不着陈迹，信手拈来。
沈溪叹了口气。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既然玉娘对他的秘闻这么清楚，想回避是躲不掉的。
他大摇大摆进了教坊司正门，此时刚过中午，内里没甚么客人。连头戴绿巾的知客都有些无精打采。
紧赶慢赶，沈溪好歹在入夜前回到药铺，周氏又是一顿数落。最后还是惠娘帮手说和两句，周氏才作罢。
说完玉娘回身出门。
“要作画。浅显的羊毫不太好用……这些都是教我画画的老先生专门传授制作的，没甚么题目吧？”
“只是让我画幅画，至于如此吗？”沈溪在去教坊司的路上，还在那儿自怨自艾。
沈溪最担忧的是玉娘言而无信，但不知为何，他对出身风月之所的玉娘，却非常信赖。或者是那日玉娘与高崇的一番针锋相对之言，令沈溪对这女人窜改了观点。
没错，他的确曾画了一幅山川人物画给叶名溯，叶名溯还对画中人物非常神驰，但沈溪自认从未申明那是他画的，更别说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就算当时叶名溯多留了个心眼儿，也不成能信赖以他一个八岁的孩童，能作出那等作品吧？
到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想明白，事情到底是那里出了忽略。
……
沈溪出得门来，郑公子等人还没走远。
玉娘冷冷一笑：“是否汲引，一试便知。叶县令曾言，沈公子不管才学画工，都无人出其右……别的，沈公子年纪悄悄，就曾作出两幅假货，送给宁化上一任的韩县令，就是现现在的南京工部员外郎韩协韩大人。”
沈溪摇点头：“这此中应当有甚么曲解，我的确学过画画，但画工低劣，却不知为何叶县令要在玉娘面前如此汲引于我？”
沈溪本来能够从后门偷偷摸摸进教坊司，但他一想，本身是正大光亮来的。又不是做贼，何必遮讳饰掩走后门？
他毕竟才是个十岁少年，这里屋和外屋之间连道门都没有，固然碧萱换衣服是在里屋的屏风前面，但他只需走上几步，便能够出来将屏风翻开。
别的，他作假货给韩协之事，别说叶名溯不晓得，连韩协本人恐怕都不清楚，如何会被玉娘得知？
当初沈溪作赝，也是没体例的事，他也晓得作赝被人查出来结果很严峻，但当时家道实在是没体例供他读书，他只是想赚点儿钱让百口人有个前程。若非他去卖画，不会是以而结识惠娘，不会有银子租院子，让两家人从了解到相知，更不会有银子为老爹开茶肆，是以做起平话的行当，继而想到印刷说本和连环画这么好的赢利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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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从速起家回礼，不知该说点儿甚么才好。
以后她亲身送沈溪下楼。
“碧萱女人爱洁净，这里没甚么好接待的。”玉娘笑道，“她还在内里换衣服，奴家这就让人送些茶水滴心过来。”
他如何就想着要跟苏通来教坊司见地一下？成果这玉娘仿佛对他知根知底一样，固然勒迫的事情并不是很大，让他作幅画，也非很难，题目是可一便可再。万一今后玉娘以这件事一再讹诈他，又当如何？
郑公子等人送苏通回家，苏通的老婆亲身迎出门来，倒是个长相清秀气质贤惠的小家碧玉妇人，见到丈夫一身酒气还被打得遍体鳞伤，那妇人非常心疼，问明环境。妇人让家仆背苏通进门，临别对郑公子等人千恩万谢。
未几时，碧萱换好衣服，以一身粉绿色的束腰襦裙走出来，从打扮上来讲比那日多了几分轻巧明丽，少了一点朴素，却也把女孩子的身形完美地揭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