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卓叹道:“府城的人可真多。”
……
惠娘没有说话。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事理谁都懂。周氏骂道:“混小子,你跟六子做这么大的事,提早也不跟我们商讨,如果官府那边得知原委,要查封我们铺子。还要拿老娘我和你孙姨下狱,你就对劲了?”
惠娘轻叹:“姐姐,有些事我算是想明白了,要在这世道保存,光是遵纪守法,只会令恶人有恃无恐步步紧逼,就说自我们到府城来,被人上门挑衅的事情还少吗?眼下恰是个机遇,将这些人连根肃除,不但是为我们本身,也是为一方承平。”
“如果我们甚么都不做,别人反倒会思疑是我们背后搞鬼,但若我们跟着民愤一起出头,官府却会感觉,我们是忍无可忍才会出来抵挡!只要我们打算周祥,事情必然能成。”
沈溪却摇点头:“莫非姨以为,我们现在甚么都不做,将来‘水路帮’和官府就清查不到我们头上了?”
惠娘听了沈溪的话,更加惊奇,她没推测沈溪想得如此全面,竟然把高超城的任期都考虑在内。
惠娘听过以后,略微有些放心,“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前面的事别做了,既然到了这一步。谗谄已经奏功,再做首尾未免有画蛇添足之嫌。”说到这儿,她看向沈溪,“小郎,你感觉呢?”
絮莲擦了擦眼泪,带着抱怨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惠娘思虑很久,忧心忡忡道:“事情一旦呈现差池,官府能够转过甚来对于商会。”
实在读书人都有这类自觉自大的弊端,这也是他们学到老考到老的动力之地点。因为在读书人眼中,此次测验不过不是因为我学问不好,而是因为考官瞎了眼,又或者是此中有甚么私相授受的黑幕。
测验的人多,来看放榜的人呼应就多,发案尚未停止,府衙门口已经挤得连插针的处所都没有了。
仍旧是沈永卓和沈溪兄弟二人同去,临别前,周氏对沈溪一阵叮嘱,说的都是安抚话,就仿佛提早宣判沈溪考不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