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十数合,杜远终究寻到了一个良机,一个侧身斜刺,正中成齐的右臂。成齐痛呼一声,长矛落地,伏鞍大败而回。杜远本欲追逐,不想成齐叫道:“贼将休赶,我召陵车腊不是你的敌手,可我军另有大将田棕在,谨慎他的暗箭伤人。”
邱易见了不由好一阵担忧,成齐的骑术与力量倒是不差,可于顿时比拼技艺,成齐怕是不可吧。不过既是诈败,想来也能够胜任吧。成齐策马急刺杜远,杜远掉转马头策马挺枪迎上,口中还大声叫道:“狗官报名,本将不斩知名之辈。”
召陵军不战而走,勾引郾县黄巾军阔别城池。黄巾贼阵型不齐,走出十步便散作一团。又遭贼首杜厉的差遣,不出一里便完整四散,东一群,西一簇,各个为战。左阵主将廖晖急欲调集兵马,再行成阵。却被瞧见机遇的苏横领百名精骑从阵中横扫而过,打乱了其部下,又直奔红眼急进的杜厉而去。
邱易与车腊相视一眼,一声发喊“追。”齐齐拍马出阵,直追杜远。车腊人老刁猾,于七十步外开弓放箭,一箭就将无备的杜远射落马下,口中还大呼道:“本将召陵田棕是也。”
加上昨日又缴得三十余匹战马,固然大部上缴,但甲曲近水楼台,也给截留了十匹,让五名队率一人分骑一匹,其他五匹则留在了亲卫队中。不料高区竟也埋头缩脑,不言也不语。
见邱易有些不解,车腊笑呵呵的讲解道:“老夫观这杜姓贼将,也是空有勇气,却不懂技艺之辈,以是在顿时交兵只晓得蛮力,却不懂用巧。面对成齐气势汹汹的一矛,不敢力拼与巧斗,只能躲闪。如果老夫来战,老夫只当作齐的骑马挺矛的行动,就能瞧出他对技艺的精熟程度,便可定下与其交兵是力拼还是巧斗了。老夫只需将矛朝他矛上一架,让开矛的刺击方向,再借助马力一抹,便可取其首级了。这贼将么,与成齐起码有十数合打了。”
陆平嘻嘻笑道:“我们曲本日好一阵辛苦,又是诱敌,又是杀将,最后还攻夺了城门。主将却说首功当属斩杀杜厉的苏横及其麾下骑卒,这也太不公允了。主将犒赏不公,我们就自已取了财贿自赏好了。”
杜远见有军前来,倒也不敢持勇冲阵,忙掉转马头筹办回归右阵。陆平俄然喃喃说了一句:“这贼将姓杜,又是黄巾右翼的主将,不知与那贼首杜厉是何干系?”
陆平、成齐听了仓猝跪下,陆平叫道:“仆人……不对,不对,仆人昨日单独领兵,誓词乃是昨日之战的誓词。本日仆人随雄师而战,可做不到将财贿平分给众军之举。是以昨日的誓词可管不了本日之行。”
邱易叹道:“如果敌我两军决斗于田野,这贼将一死便是一翼大阵全溃之时,也必将扳连全军溃败。单挑之事,何其愚也,吾若为主将,誓不为之。”
成齐不睬二将杀人的目光笑道:“没事,只是伤了点皮肉,养几日便好。”
黄巾贼右翼主将廖晖批示不便,余军大乱,方才退回城中死守,转眼城门告破,只得领了百余人,护着家小朝南面的山中逃去,不见了踪迹。
气得田棕发自胸腔的吼怒“老匹夫无耻之极。”
成齐嘿嘿的笑道:“仆人,你瞧这是甚么?”
成齐哇哇大呼道:“我是你老子。”
子时,陆平悄悄的寻到邱易,将邱易拉至一偏僻处,成齐早就提着一袋东西等待着。邱易不悦的说道:“甚么事?你们怎地如此的鬼祟?”
邱易愤恚的欲骂,却张口无言。武将们既然最重本身的武名,强令诈败的话,倒是不好。因而转头瞧向了高区。高区虽任队率都伯之职,但其是多年的老卒什长,想来对武名不重,而对于单挑斗将之事也不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