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邱易见此景象,也不由为苏横的当机立断,而倍感敬佩。只见贼军中闪出一员长大步将,镶金黄巾抹额,着绿色锦袄,持两丈余长的铁棒,迈开大步奔出阵列,对着劈面而来的当头贼骑,就是劈脸盖脸的一棒击下,顿将那骑人马双双打成了肉酱。
邱易转头一望,弃了铁锤说道:“葛陂黄巾贼何仪何曼兄弟连续攻取了数座县城,本就非无能之辈。又取了数县之兵械设备与赵郡守连战数场,即便是庸人也晓得一些交战练兵之道了。葛陂黄巾屡战屡胜,心气士气一高,便是乌合之众也成了精锐。”
骑卒交兵之敏捷,成果之惨烈,让初见骑战的邱易目瞪口呆。粗粗一计算,召陵军骑卒落马者过百人,而葛陂黄巾贼骑落马者竟超越二百人。葛陂黄巾贼众骑大骇,贼将抢先崩溃,余骑也纷繁回身逃遁。苏横瞥见骑部毁伤惨痛,心下狂怒,厉喝一声舞矛领兵直追。
邱瑞三将见火线有贼人伏兵大岀,心中大急,当即摇旗伐鼓号令各屯各队归阵集结,欲要结成阵式缓缓后撤。只是各军在追击贼人时已经分离跑散开来,最远的已达数百步之远,孔殷之间又如何能够堆积得了。
城头众将这才晓得,本来这贼姑息是葛陂黄巾贼首之一的何曼。邱易亦发明,那何曼身长有九尺五寸,要比凡人高出甚多,立于地上,不比凡人骑乘战马短小。加上其身强体壮,难怪能一棒就将人马同时击成肉酱。也正因为体长,是以并无合适其乘骑的良驹存在,是以才不得己步行而战。
弩弓手方才射出一箭,而长弓手已射出5、六箭,从打击面、射击密度与速率来讲,都不如长弓手。不过弩弓胜在射击微弱,准度又高,所费力量较少,能够连缀不断的射击,对于无重甲重盾防护的骑卒有奇效,是汉军抵当北方狄戎突骑的利器,不成或缺。
苏横也不甘逞强,为包管近两千召陵步兵能安然的结阵回返,亦统骑部朝贼骑大队冲去。两支骑队轰然的撞在一起,顿时矛折刀断,血洒臂飞,马嘶人嚷,交集混战。骑卒各自两两一闪而过,于短短数十息间,两队骑卒落马者极多,场面非常的惨烈。
叶存对龚彰笑道:“此是我麾下的秦松秦屯将,在军中还算勇武,虽不定能斩杀得何曼,想来也可探岀其的一些凹凸来。”
龚彰话音刚落,便听城北一声炮响,北城七八里以外立时岀现了贼人的五百贼骑,厥后更有四千名顶盔贯甲的精锐贼兵,正源源不竭地从密林中,河道旁涌岀。龚彰不由大吃一惊,忙趴伏于城楼窗前死力了望,惊道:“这便是葛陂黄巾贼人的伏兵了,竟如此之雄浑?”
邱易立于城头上长松了口气,从已鸣金时起,至两方骑卒的闪电骑战,到贼骑大败,又到召陵骑部大败,时候不过戋戋数百息。在这数百息之间,胜负手缓慢的转换,让人目不暇接,防不堪防。就连立于城楼,并未出战的邱易、龚彰二人,也在为城外的召陵军担忧不已。终因贼人的步兵结阵与行进的速率过缓,而让召陵军安然的退入城中。
那将回身又是一记横扫,侧面一匹战马四足顿折,贼人骑卒飞身扑跌,跌入到贼人步兵当中,数柄长矛立时将其在半空中刺死,再一抖,将其抖落在地。那员步将转头暴喝一声,声若巨雷,贼人们齐齐勒马,翻身而下,跪于那步将前悚悚颤栗。
不过弩弓手虽强,也有它的硬伤在,却也并非甚么难敌之军,今次之败,只是败在对敌情的不明上,没甚么大不了的。
苏横见了大感可惜,只是贼人步阵远比召陵军步阵还乱,四周更有多量的败卒尚未收拢,却不甘就此放过,因而带领骑卒摸干脆的,朝着贼人的中军突击而去。不想那员贼将一挥手,贼骑全都上马朝两侧奔去,独留那员贼将持棒立于中军阵前。苏横不知以是,却也晓得其必有原故,马速不由降了几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