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彰抚掌而笑,赞道:“明远此乃老成之言,明远公然是透辟而深切,明朗而旷远啊。就依你之策吧。”
邱瑞、朱勉大喜,与邱易共同拜谢龚彰赐名之恩。好一阵笑谈后,龚彰才面色一肃,说道:“三县贼乱已平,接下来便是东北部的山桑贼刘辟黄邵龚都三贼,与西北部的鲷阳贼何仪何曼二贼了。诸位以为我军当以那边之贼为目标?”
龚彰沉默的在席上踱着步子,后昂首问道:“尔等其他各将亦有不异的感受吗?”
邱易深感麾下将官之少,又思及车靖少大哥成,邓当胆略不错,在好磨硬拽之下,终究将二人拉至麾下,各任屯将之职。加上原左部留有的一军候二屯将,还差两名屯将之选。
龚彰抚掌大笑,其他诸将也连连点头,龚彰立起叫道:“如此,我决定,明日……”
邱易拜谢道:“末将不过只是做了一件自已该做之事,如果如许就要受赏,那天下人不知会有多少人感到不平呢。以是主将的美意末将心领了,还请主将收回成命。”
龚彰闭眼思道:“易者,有《易》书,此中日月为易,阴阳瓜代也。这日月亦为明字,艮卦为光亮之象……唔,明远……透辟而深切;明朗而旷远。就唤你明远可好?”
邱瑞出言说道:“主将,贼人既在葛陂,鲷阳必定无备,听闻贼人之粮响尽在鲷阳,我军不烦阴取此城,迫使贼人回转救济,我军再以逸待劳,必可大破贼军。”
邱易拜道:“多谢主将的关爱,末将感激不尽。”
邱易禀道:“主将,末将觉得,家中有长幼之贼必然不如家中无人之贼狠心胆小,必有所顾及之处。以是我军大可将其辩白出来,发以粮食粮种,责令返乡耕作,便可安抚其心了。家中无人之贼大可带离三县,与召陵兵全数打散,也不按乡里同屯,不使贼人相互交换,自可安枕无忧了。”
龚彰望着下拜的邱易含笑道:“你单独攻陷富波一城,此是大功一件。但是攻陷城池以后,面对亿万财帛竟然毫不动心。身为夺城之主将,竟然将所得的财帛全数入库封存。世上如你这般的廉洁之将可谓少之又少了,我决定,再赏你百金,以示嘉奖。”
龚彰叹道:“好好好,你公然是个诚恳人,看来老夫的目光不差,没有提拨错你。对了,你的字是甚么?今后你们兄弟同为军司马,老夫可不便称呼啊。”
“启禀主将,我军岀召陵时,有战兵一千八百人,辎重兵四百人,民伕不计。至今阵亡己有二百人之多,差未几有一成的兵力,而仆参军却已增加至万人之多。此事看似我军兵力大增,但依末将之见,我军战力并未加强多少,反而受大量未经练习的仆参军影响,于统御上有所不便,不如畴前军少时那般如臂所指了。”
“紧遵主将之令。”各将屈身报命,各自拍马回到已阵鼓励士气去了,筹办为接下来的填埋护城河做筹办。
全军整编以毕,龚彰留下从召陵随军而来的赵、祝二县吏暂为三县之长,自领雄师朝鲷阳城而去。于路虽有固始城阻路,但贼人精锐尽出,又无勇武之将率领,瞥见七千雄师澎湃而来,只能闭城死守。不想官军依城而过,城中贼将方知是朝鲷阳县而去的,方才松下口气,当即重新提起,忙令传令快马绕道巷子通报鲷阳城贼将。
邱易再命麾下大家保举,又得一将,姓杜名雷,乃原鹿之贼降伏,随邱易攻取富波城时,表示出众,非常勇武。邱易召来一见,杜雷身量不高,却非常结实,力量也大,如同黑铁普通。为人固然粗鄙,却也憨直,邱易对劲的点点头。